<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无论是对于佘庆还是对于熙州大大小小的其他官员来说,上朝都是一件原本听起来就遥不可及的事情,如果照搬大家在熙州时的情况,恐怕一场盛大的早朝就变成了一处热闹的早市了。
好在,司礼官的苦心并没有白费,更难得的是众人之中尚有一个无比淡定的花恨柳在。
堂堂前熙王殿下,大熙朝第二号人物,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可以说当他还是一个懵懂婴孩的时候上朝的表现也要比眼下佘庆一行人的表现好得多。
按照与佘庆的定计,佘庆不需多讲甚至也不需要说话,只需摆出一副冷峻的模样,看谁不顺眼的时候就瞪大了眼睛瞪着谁看便是――其他的事情,由花恨柳来配合。
“平身吧!”高台上的年幼的大君或许尚有些不习惯,虽然说起话来装得威严十足,不过说完话后,又开始左顾右盼,静不下来了。
也难怪,看他的模样比着天不怕还要小几岁,若生在寻常百姓家,正是疯玩海闹的年龄,小小年龄便要在名义上承担起万民的生计,对于他来说能做到这一份儿上已经着实不易。
更蹊跷的是,这个孩童到底有着怎样的魅力能够使得文相一派甘心依附、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就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想到这里,花恨柳心中又是一番好奇。
“臣奉熙州城主之命特率使团来与大越商谈和亲一事,恳请大君早日安排、早成大事,大越、熙州上下必将齐力同心,共同感戴大君恩德。”终于说完了客套话,花恨柳装出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完成任务的模样,一边摆出诚惶诚恐的模样,一边似下了莫大决心一般恳求道。
“嗯……和亲一事确实……”听闻花恨柳如此恭敬,高台上的那人也是非常高兴,正待回答,朝堂之上却突兀想起了反对之声。
“陛下,此事尚有待商榷!”说此话之人声音不大,但起到的效果却比在朝堂中厉声大喝要好得多。
花恨柳循声望去,却见是一位看上去七八十模样的老者,正躬身上前启奏道。这名老者想来地位是比其他人更为尊崇一些,也更为令朝中大君或者是越国国母更为仰仗、信任一些,除了因为其已达如此高龄尚上朝点卯之外,更有一点尤其显眼:他并非列于文官系统那一列官员之中,而是坐于高台下首,虽与众文官位于同一侧,但位置却要靠前得多。
“老师说的是……学生愚钝,还请老师指点。”高台上的大君甫一听到这人开口,脸上的喜色也立时丢在一旁,面色一整向前探身询问道。
老师?怪不得呢!花恨柳心中苦笑,自己与佘庆是师生二人,人家大君与老臣也是师生二人,依大君的反应来看,此人日常教导大君时必定非常严厉,但同时也很得大君信任。
这也正好解释了两件事,第一,此人身份必是站于大君一派的文相了,据黑子说好像是叫做温明贤;第二,这也解释了为何大君与越国国母虽为母子,但却仍有分庭抗礼之势了――这对于一个浸淫官场数十年之久的老人来说,无论是挑拨还是粘合,无论是自保还是保住大君,都应该是一件并不十分困难的事情。
“陛下折煞老臣了,先君还在时臣便不再担任陛下的老师,现在陛下已经独挡一面,千万不要再提往事啦……”听到这话时,老人显得尤其激动,边颤动着身子边就要躬身下跪,好在大君及时阻止方才作罢,否则花恨柳真担心这位老人稍有不慎便一个前扑摔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帝王不是无情人,与老师相处的三年正阳学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老师教导正阳做人的道理,我一日不敢忘,对老师尊重、倚仗也是应该的。”大君此话说出时想来是带了几分真感情在的,至少在表面上给足了这位老人面子:不但将尊重的意思表达得近乎直白,更是自降身份以名自称,足见其意真切。
“陛下如此,老臣也必将肝脑涂地、纵使拼上这一把老骨头也要为陛下再尽一份心了……”感激的话说完,这位老人才正眼瞧向晾在一旁半天的花恨柳一行人,来回打量了几眼,最后停留在花恨柳身上,道:“老臣乃大越文相温明贤,想必这位正使大人便是花恨柳花先生了吧?”
废话!花恨柳心中暗骂一声老油子,嘴上却不懈怠,赶紧应道:“正是,在您面前这个‘先生’是万万不敢当的,您直呼我官职或者名字便好。”
“嗯,年轻人得盛名居高位尚有谦虚之心,可比着我们大越国的一些臣子要好得多了!”看到花恨柳的反应,温明贤满意地点点头,却意有所指地朝着旁边的文官一列冷瞥了一眼。
“文相大人你是何意?”他这话刚刚落下,自文官一列便有一三十岁左右的人应声而出,花恨柳看他所站的位置,正是当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