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温文,花先生来了么?”温文正要开头介绍,却听门“吱呀”一声打开,正是今早在朝中所见的文相温明贤。温文见他出言问话,当即也乖巧地答道:“正是,刚请先生到这里。”
此时温明贤也看到了花恨柳,当即笑道:“花先生莫怪,小老儿自作主张作了一些安排……”
“文相不必客气!”花恨柳赶紧回礼道,若是身为文官自首的老人自称“小老儿”,那么这人恐怕若不是一般的做作,便是真正的达观了。“虽然打断您的话很不礼貌,但是恨柳还是想请问您这‘死心阁’三字何解?”
“不错,不错!”见花恨柳不但知礼,更是好求,温明贤满意地点点头道:“不愧为四愁斋的传人啊,看来那位老祖宗门下个个都是人杰不假!”
“您……”听到温明贤这般说话,花恨柳却着实震惊不小:四愁斋虽然不说是隐世门派,老祖宗虽不说是传言之人,但能够一口气说出来这点的人并不多,并且好像自己也并没有跟这位老大人说起过自己是四愁斋之人的事情吧……
“呵呵,你莫多心,待会儿我自然会解释给你听。”见花恨柳一脸错愕,温明贤挥挥手,指着头顶上的三个字道:“死心阁,不过是两个意思罢了,一对我自个儿讲,一对这屋子讲。”
“对屋子讲?”这是什么道理,花恨柳不禁苦笑:果然若是单纯地比玄之又玄地讲话,自己在这些老世故面前还不够分量啊!
“对屋子讲啊!你可知这屋子原来是作什么用的?”似乎知道花恨柳肯定不知道似的,温明贤只略一顿便道:“兵器库!小老儿刚到的时候,一靠近这屋子便感觉到漫天的杀气,正所谓杀气即阴气,阴气重则杀孽重,想来铜螺王一家的覆灭也与这杀气有关吧!”
“那您的意思是想?”听到这里,花恨柳心中不由一动,求证道。
“不错,小老儿想着总不能任由它这般,若是不将此气压下去,以后好好一座宅子便成了无人敢进的凶宅,岂不是浪费么?”说到这里,他又“呵呵”一笑,道:“圣人教导对鬼神‘敬而远之’,我却主动往上靠,实在是有负圣人教导啦!”
真是这样么?当然不是,至少在花恨柳看来,这文相此举可以说正切合了感天悯人的思想,反倒是与四愁斋的宗旨相近了——但是但凡知道四愁斋之人,谁不说历代掌门人都是圣人呢?所以说,所谓圣人不过是一个统称罢了,博学强知可以当圣人,感天悯人可是当圣人,即使是杀伐不断但能造就一番霸业出来的,也可以当圣人。
圣人无常,在心而已。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位老大人不会不知道以文势化杀气其中的凶险所在,前朝就有记载:定都城的前身长安城有街名为长安街,街上有座大宅,建成后,一位大将军住进去不久就因为得罪了皇亲国戚而丟官罢职送了性命,接着住进去的是一位文官,地位是一品大臣,不久也无缘无故死在卧室之中,接着又有三位大官相继入住,也都一个个相继死亡,于是这座大宅就再也没人敢住了。
所以说,这其中并非常人所以为的那般一刚一柔、一杀伐之气一浩然生势便能两两相抵的,一个不慎那便有丢了性命的危险。
既然如此,仍在此处,老大人为人、为臣,可见一斑。
“我命人将兵器都炼了去,空出来这间房子,把历朝大儒,无论是中原的还是北狄、大越的,全部搬来放到里面,就是希望能够令这房子已形成的杀伐之心死去,所以才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老大人厚德,请受后生一拜!”听到这里,花恨柳顿生折服之心,冲着温老大人深深鞠躬道。
“哈哈,能得到花先生这句由衷的称赞、这个诚心诚意的躬拜,小老儿便是克死此地也是值了!”听他言下之意好像早已看出早朝时花恨柳是抱着如何的心态了。
花恨柳听到耳中也是微微一赧,慌道:“您方才说两层说法,不知道对己的是何说法呢?”
“哦,这个啊,咱们还是先进门再说吧!”说着,温老大人牵住花恨柳的手臂道,随后向站于一旁的温文道:“待会儿再温一点酒,取两道小菜来吧!”
“可是大君……”听到这声吩咐,温文迟疑道。
“不同的,少来点就是了,故人之后相见,不喝一点可说不过去……”说着也不再理温文什么反应,拉着花恨柳便进屋了。
故人之后?花恨柳搞不明白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