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听说,你们‘门’中之人一向如此,自‘私’、爱慕虚荣、视他人如工具……对照着你,对照着杨武,我觉得这话评价得很中肯。”
中肯你个大头鬼啊!‘花’恨柳听到这里,心中禁不住想骂他一句“放屁”,不过这话到底是没有说出口。他也不过是受了‘蒙’昧罢了,况且对于一个心有怨恨的人来说,这个时候自己忙着解释在他看来便是与辩驳无疑了,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对方歇斯底里的反应也未可知……
心中权衡再三,‘花’恨柳只好默默在心中念叨“老祖宗、天不怕你们别介意啊,这人脑袋有问题……”
“我问你话,你为何不回答?”
正暗自祈祷着,‘花’恨柳忽觉周身仿佛置于‘阴’寒的冰窟中,心中警觉正要防御,这种感觉却突然又消失于无形。他抬起头,却见吴回正皱眉看向自己,立即明白原来是对方问自己话,自己没有及时回应而因此惹怒他了。
“你刚才说什么?雨声大,我没听清楚。”装作不在意地又往前走了两步,‘花’恨柳脸上略带歉意地笑道。
本来见他走近自己,吴回心中也是惊异,原本两人之间不到一丈的距离便已经足够他一路上不敢有丝毫放松了,如今距离已经缩短至半丈许,只要双方中一方稍有不留意,便毫无疑问地会被另一方蓄意而为的攻击打成重伤。
然而,他暗自戒备了半天,却见‘花’恨柳只是走上前来,脸上的笑虽然假不过却没有敌意,心中稍稍舒缓了一口气,才道:“我问你是否有觉得对不起我……”
“哈哈,怎么会!”听完吴回的话,‘花’恨柳难掩心中荒谬的感觉,失声笑了出来。
在吴回的眼中,‘花’恨柳的笑所蕴含的意义更丰富一些,除了不可思议、荒谬、无奈之外,还有天真、嘲讽、鄙夷……也便是说对方并不为之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任何愧疚感么?
‘花’恨柳不明白吴回究竟是怎么了,不过笑过之后,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对于吴回认识上的全新的明悟:他便是属于那种怨恨型的人了吧?总觉得自己是受害者,一旦有委屈、有错误,反思的必定不会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而是别人是如何的对不起自己……
这样的念头一经闪现,便如剑在岩石上写下的字一般难以抹去,相反地还继续加深、扩大,‘花’恨柳又想到了裴谱此人——方才吴回那些所谓听来的“自‘私’、爱慕虚荣、视他人如工具”的评价也应是裴谱所说吧?记得之前裴谱也曾当着自己与天不怕的面说过,老祖宗郭四象“着实不是个东西”,虽然当时‘花’恨柳在心中肯定“对,他确实不是个‘东西’”,却对于当时裴谱脸上所闪现出来的怨恨记忆深刻,便如此时的吴回一般。
如此说来,老祖宗未必如裴谱所说的那样尽数对不起他,而裴谱选择吴回作为自己的对手培养,想来也有“趣味相投”这一方面的原因吧。
“你这样一说,我心中就释然多了。”吴回冷冷说了一句,又转身继续往前走。
“释然?释然什么?”‘花’恨柳不解,莫非这吴回在内心之中还是个“菩萨心肠”?对于即将动手杀人尚心存一丝“慈悲之心”么?
“我确信你们是应死之人,原本对违反他的命令尚觉得心中担忧,不过你既然承认自己该死,那我只不过是满足你的一个夙愿罢了,并非是违背他的命令,只是顺应你的期望……”
夙愿?自己该死?开什么玩笑?‘花’恨柳越听越‘迷’糊,他可不记得自己方才有说过“我该死,快来杀死我”这样的话……还有,那句“违反他的命令”是什么意思?谁的命令?命令的具体内容又是什么?
“你将话说清楚一些!”越想心中越难以理解,方才心中尚算安定的‘花’恨柳不禁恼怒,冲前方的吴回吼道。
“怎么,你也会怒?”听到‘花’恨柳吼向自己,吴回不怒反笑,停下脚步掩不住惊讶地问道,“你若想知道,那便自己来问一问吧!”说着,他‘抽’出怀中之剑,在原地一顿足飞出十余丈远,站定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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