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按下身后小名叫老鼠的手下:“老鼠,不要吓坏了老乡们,哈哈,我们要让他们看到我们合作的诚意……这样吧,”他步下粗糙的木梯,从容地走入紧紧握住手中家伙的渔民群中,抱拳说:“带我去见那么村里的村长或者老大吧。”
这个靠海为生的村庄,没有村长,以年长者说话为准。
所以,这里九十高龄的有两个,老糊涂了,阿山见了眉头直打结――这两个老家伙说的话,算数吗?
不过,阿山也是个人中佼佼者,处理事情来一丝不苟,一点都不含糊,该有的礼貌和尊敬都有。
村民们见到村庄里最高年长者,统统下跪,他也跟着跪了,大家山呼千岁,他也跟着喊了,然后才进入了村里用沙土筑起来的祠堂里,正式和俩个老家伙“商量”大事来。
什么叫愚昧、落后,阿山是真正见识了,这里没有自来水、没有电,更没有手机、电脑之类的现代化工具,听两个老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那过去的事,阿山头冒冷汗,焦急得好像屁股下的凳子装了钉子,难捱死了。
可,他没有拂袖而去,他忍了,忍到这两个老家伙说到唇干舌燥为止,看看腕上的手表,其实也不过就一个多小时而已。
终于轮到阿山说话了,他清清嗓子,恭敬地说:“两位老人家,我叫阿山,是上天派来造福渔民的!”
一个老家伙半开浑浊的眼睛,努力抓好眼前模糊的男人影子,想要看看说大话的人是不是像传说中的神,可人老了,眼神儿不给力,他看了半天,都没有把阿山看透彻,就看了一张还算神武的模糊的脸。
“嗯,你说说神的旨意吧。”
“老人家,村里晚上都点棕油照亮,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给大家照明。”
他住的地方通宵达旦都灯火通明,村民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好奇不已了,几个在下首听着的村民,听了这个好消息,对视一眼,都露出欣喜。
“说说你的条件。”两个老家伙老是老,可心里还是很清楚,就算是神,也要香油钱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老人家吃自家晾晒的海盐也有好几大袋了!
“也不算是条件,”阿山买起关子来,对老眼昏花的两个那家伙挨个儿看了一眼,转头对下面的村民说:“我是制造商,我想要招收工人去我的工厂做工!”
村民没有去工厂做过工人,却也知道这人是要人帮他干活,有几个人有点迫不及待,没等村里长老开口,问:“好处就是给我们照明?”
“当然不止这些,”阿山骄傲地昂起头,神情激昂,“我说了,我是来造福的,你们相信我,我保证一年之后,你们就有大把的钞票,有了钱,你们就不会是身份低下的渔民,你们可以去外面的世界逛逛,甚至可以在外面娶漂亮的老婆,生过肥肥胖胖的儿子。”
没有电视,没有电影,可从海上飘过的那些船只上,有看过那样穿戴一下的俊男美女,村民们的心顿时鲜活了起来。
娶个漂亮的老婆,生过肥肥胖胖的儿子,这是所有村民的梦寐以求的事情啊!村里男丁多,女人少,生态已经严重失均,好多中年男子都不曾娶妻,每次回家看到容颜苍老的老母亲,那心情要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阿山清楚地看到了暗潮涌动的人群,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七八分作用,心中冷嗤,却还装作一副诚恳不已的态度:“大家可要想好哦,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我给大家两天时间思考,想要来我工厂打工的人,就来我寨说一声。”
话音刚落,他还没有来得及和两个老家伙告辞,人群中就有高呼要报名了。
人都是这样,都是向往高处的,渔民们世世代代在这里居住,突然来了一群生活比自己好的,懂得又多的,外面的花花世界非常令人神往,何况还听说诸多有好处,哪有不心动的?
阿山一伙人在芭蕉林住了许久,人也日渐多了起来,那里的晚上的照明光,确实是人们需要的。
两个老家伙见子孙们个个要求去做工,没有阻止,他们确实相信了阿山,相信他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
村民们踊跃要去做工的,一下子就有了五百人之多,阿山答应先让一百人去试工,其他的人等半个月之后,想去的才去。
他这招非常高明,使的是欲擒故纵之计,他的制造厂目前根本要不了那么多人,他得在半个月之内,筹到需要的机器和草料等等。
阿山就这样轻易地获得了一批廉价的劳动者,他利用他们的愚昧,替他的加工厂卖命。
一年之后,他也兑现了这个村庄的照明承诺,他顿时名声大噪起来,一万多人都以他马首是瞻。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尚宇的伯父,那个传言葬身鱼腹的尚俊颜。
尚俊颜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足足呆了五年,这个渔村慢慢地变了样儿,他们制造的产品,都是由尚俊颜的手下运出去买,然后再卖城市里的生活日用品回来。
渐渐的,渔民们都不再出海捕鱼了,那些渔船,都变了样儿,小小的船肚子里没有装捕鱼的网了,而是一袋袋害人不浅的东西,那些东西被运出去,远销海外。
村里的环境也改变了,溪水变黑了,处处散发出恶臭,没有了绿茵茵的菜地,也没有活蹦乱跳的鲜鱼儿,更没有美丽花儿,所以人眼中,只剩下了花花绿绿的票子。
这些沾着口水数钱的渔民们,眉开眼笑的,他们不知道,一场翻天覆地的厄运,正渐渐地朝他们袭来。
这年海风呼啸的冬天,两个快一百岁的老家伙,在灯火通明的半夜死去,临死的时候,他耳边是轰轰的发电机声音,还有走来走去忙碌的人们,以往伴随着他们的海啸声,一声都没有听到。
两个老家伙的尸体,是第二天有人下工回到祠堂才发现的,已经硬了。
两个老家伙面对面坐着,中间的小方桌上,摆满了不少精致的菜肴,他们的面前,都斟满了一杯酒,不过,这一切都原封未动,他们的身上,穿着年轻出海时穿过的破衣服,千疮百孔,还散发着阵阵海腥味儿。
或许,他们在回忆回去?抑或在后悔给人带来毫无用处的钞票?俊颜。
尚俊颜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足足呆了五年,这个渔村慢慢地变了样儿,他们制造的产品,都是由尚俊颜的手下运出去买,然后再卖城市里的生活日用品回来。
渐渐的,渔民们都不再出海捕鱼了,那些渔船,都变了样儿,小小的船肚子里没有装捕鱼的网了,而是一袋袋害人不浅的东西,那些东西被运出去,远销海外。
村里的环境也改变了,溪水变黑了,处处散发出恶臭,没有了绿茵茵的菜地,也没有活蹦乱跳的鲜鱼儿,更没有美丽花儿,所以人眼中,只剩下了花花绿绿的票子。
这些沾着口水数钱的渔民们,眉开眼笑的,他们不知道,一场翻天覆地的厄运,正渐渐地朝他们袭来。
这年海风呼啸的冬天,两个快一百岁的老家伙,在灯火通明的半夜死去,临死的时候,他耳边是轰轰的发电机声音,还有走来走去忙碌的人们,以往伴随着他们的海啸声,一声都没有听到。
两个老家伙的尸体,是第二天有人下工回到祠堂才发现的,已经硬了。
两个老家伙面对面坐着,中间的小方桌上,摆满了不少精致的菜肴,他们的面前,都斟满了一杯酒,不过,这一切都原封未动,他们的身上,穿着年轻出海时穿过的破衣服,千疮百孔,还散发着阵阵海腥味儿。
或许,他们在回忆回去?抑或在后悔给人带来毫无用处的钞票?<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