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有满城在,他自己一个人在平城也没啥事做,最大的乐趣就是摆弄这些事情,手底下利落精力又充沛,两边照顾一点都没问题。
满城和小胖儿信心满满,只不过姚远还是放不下心,周四晚上带着满城又在小院儿里加了会儿班,把两天的备料统统检查一遍,能提前做的工作都做好,卤汤调味再检查一遍,又一遍遍的叮嘱满城注意事项,最后把满城都说得有点郁闷:“远儿师傅,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笨?”
姚远才猛然惊醒,是啊,就特么一个简单卤肉的事,自己已经分步骤地叮嘱了一遍又一遍,带着满城也做了一遍又一遍,是时候该放手让人家自己试试了。
目的地是拒马河的野三坡,位于平成和冀省的交界处,距离平成110公里。
很近的距离,在后世是高速公路直达,开车一个小时轻轻松松就能到,而现在,最便捷的交通工具是火车,那种绿皮的火车。
抬起车窗,燥热的风灌进车厢,卷裹着一车厢的欢声笑语。
小花儿嫌弃自己的亲哥,直接做到了王红雨的身边,而王红雨有了这么一个小迷妹,就更加的忘乎所以,吉他一摆一扫琴弦,一首“北方的狼”就脱口而出。
熟悉的旋律引得半个车厢的小伙子一起怪声合唱: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人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怪声怪调的合唱引得乘务员都在车厢接口处探头探脑。
班长关雅欣的号召力果然不俗,今天一个班的同学最少来了三分之二,将近三十个高中生占据了半个车厢的位置。
面对这样欢乐的场景,姚远感觉有点疏离,他坐在角落里挨个看过去,心里暗自试图把眼前的各个形象与记忆中的名字对上号。
那个手握一根黄瓜边挥舞边吼的应该叫陈雷,班里男生数他岁数最大,为人憨厚热心,就是那个嘴啊,极其碎道,一点小事就能翻来覆去说一天。
陈雷边上那位高大威猛的哥们叫做李辉,据说他家世代军人出身,当然父亲西北平叛立下了赫赫战功,好像后来李辉考去了军校,成了一位年轻的指挥员。
李长海,这位在姚远的记忆里印象比较深,经过这么多年还是一眼能认出,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他的体型太特殊了,胖!高中生里很少能见到这么胖的,身高一米八几的他体重将近三百斤,有时候姚远都怀疑他得了巨人症,但得了巨人症的人不可能那么聪明,李长海的数学成绩从来都是满分,数学老师曾经拿来当年的高考数学卷子让他做,人家不到一个小时就交卷,结果还是满分!有这种能力的人在姚远眼里就是怪物一样的存在,所以,印象深刻。
还有一位姚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他的名字,只记得他的外号叫“秀才”,秀才文文静静的样子,一脸书生气,写得一手好诗。他写的诗深受全班男同学喜爱,后来作品流传到了班主任手里,班主任老白举着他的作品当着全班拍了桌子,破口大骂:“垃圾!下流!无耻!淫词艳调!只有流氓才能写出来这样的黄色垃圾!”但无论如何,秀才的名字在年级里算是家喻户晓了。
对了,秀才的大名好像叫做曹卫东,正经是大文豪曹雪芹的本家呢。
剩下的还有长满青春痘的水志清,外号好像叫“下水儿”;
闹半天那个神神叨叨的张天炽也是我们班的啊,一直还以为这个会算命的“张半仙”是一班的呢;
对了,那个坐在女人堆里的油头粉面的风骚帅小伙叫李什么春?想了半天只能想起来他外号叫“喇叭裤”。
对了,还有女生,女生就觉得更陌生了,女人的外表千变万化,除了已经见过的关雅欣、徐颖还有谢老爪儿最近老是提起的谷小米还熟悉一些,剩下的可都对不上号。
目光挨个扫过,又不好在女生那里多停留,算逑!这出去玩一趟,怎么也都能慢慢想起来。
孔子他老人家说过:二货青年欢乐多。
半车厢的青年有人在鬼哭狼嚎,有人就开起了小吃大会,从黄瓜、西红柿、到瓜子、果丹皮,反正每个人的嘴就没闲着,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还没怎么感觉就到站了。
火车停靠站叫做苟各庄。
非常乡土的一个名字,却有着跟这个名字不太相符的山水风景。
两山夹一沟,拒马河在沟底蜿蜒流过,河两边芳草青青、树影婀娜,有山有水就是好风景,最关键是这里是太行山余脉,大山里它凉快!
下得火车,山风吹来就是满胳膊的鸡皮疙瘩,怕冷的女生纷纷拿出准备好的外套加在身上,而这帮二货小子,则嘴里喊着“爽啊”,一窝蜂地跑去不远的河边。<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