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央朝廷的丞相、廷尉和御史,到定期临时任命的十三部刺史,再到地方的守相及下属的督邮。对官员都有监察之权责
刘贺想要惩治着田不吝,就得找到能管他的署衙。
中央朝廷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别说刘贺出不了昌邑国,就算能出去,也不可能真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申冤。
昌邑国属于兖州刺史部,每年八月才是刺史巡视本部郡国的时间,什么时候到昌邑国还未走定论,刘贺自然也不可能傻傻地等下去。
那么算来算去,还是只有昌邑相安乐可以为刘贺“主持公道”。
作为一国之王,刘贺本应该直接将田不吝“贪墨”之事直接通报给安乐相,由他着手调查。
但是那样一来,必然会出现刘贺刚才所说的贻误时机、走漏风声的情况。
所以刘贺打算攻其不备,直接像普通百姓一样直接去相府击鼓鸣冤,尽可能把事情弄大。
这样一来,虽然安乐相会有些措手不及,但是那田不吝和他的同党更会措手不及,刘贺自然也就能抢占先机了。
田不吝这些硕鼠躲在桌子底下,刘贺先礼后兵反而会惊动他们,那不如直接就掀桌子。
当然,快刀斩乱麻,好是好矣,但也有害有弊。
刘贺说得口沫横飞,眼放金光,仿佛那田不吝已经伏法认罪了。
但是禹无忧反而面有愁容,似乎不甚认同。
刘贺看出了禹无忧的犹豫,不得不停下来问道:“禹郎中似乎不赞同寡人的做法?”
“殿下乃堂堂诸侯王,大闹相府,恐怕有失体统,有些不妥。”
禹无忧说得很委婉,就差直接说刘贺“狂悖”了。
“何止是有失体统,恐怕又要被这昌邑县的百姓说成狂悖了。”
“但,寡人本就狂悖,谁能奈我何?”
是啊,只要不造反不谋逆,其他人能奈刘贺何呢?
“其实,殿下也可以私下先与安乐相或者郎中令陈诉,让他们事先有个准备。”
“无忧啊,你还没有明白吗,田不吝根深蒂固,也许相府的门亭长都被他收买了,寡人前脚进了相府,后脚恐怕就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至于郎中令那里,他已经提前和寡人说过了,让寡人以后便宜行事,他只管长安的事情。”
“更何况,你如何确定这安乐相……”
刘贺的话说到一半就够了,禹无忧是从聪明人,一点就透。
“下吏明白的。”
刘贺看到自己说服了禹无忧,兴奋地站了起来,一旦打定了主意,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接下来,寡人亲自来写那鸣冤用的自诉。”
“你再把这账目上所有的证人都找一遍,告诉他们三日之后,来王宫门口汇合,陪寡人一同去击鼓鸣冤。”
“全部?”
哪怕不能找来所有人,能找到的也有一百多人,这未免有些过于乍眼了。
“对,全部,要闹就闹一个天翻地覆。”
“唯!”<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