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从派出所出来后,我就再也无法平复内心的悸动,我想上胡家兴家去看看。
我发现自己经过了这十多年的经历后,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可是没有,当有这样的可怜的事摆在面前时,我依然愿意捧出自己的一颗热心。
我理解了当初林英为什么会宁愿放弃一些药去资助毛爱萍了。
我们三口人吃晚饭时我和老婆主动说起了这几天我干的事,也说了我的后悔和无奈,最后说了我想去胡家兴家去看看怎么才能帮助他家的两个孩子。
林英非但没责怪我差点让家里陷入困境,还说我们该感恩社会和身边的好心人,我们能帮助别人时就帮一点吧,我更是慨叹林英有颗金子般的心。
如果胡家兴真给我们家造成二十五万元的债务,我们必然要尝到走进地狱的日子,可如今没有这些担忧了,我却和林英两人都愿意去帮助“心术不正”的胡家兴。
我打电话给大舅哥说了胡家兴家的情况,也郑重说出了我和林英的打算,林老二听后停顿了好久都没言语,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有了回应。
“你,你,你们,真是傻气的很,李德龙要收他家的房子呢,我先说说看,看能不能不撵他们家人搬家,唉!”
江南一直听我们说话,也问了几句,还说胡家兴再怎样也不该骗别人啊!
我庆幸我们的儿子拥有正确的人生观和是非观,那么无论将来他做什么工作,都不会差的了。
我们吃过饭后,留下江南在家写作业,我和林英就乘公交车去了陈民警提供的胡家兴家的地址。
到了那个小区,我们先买了些水果拎上,再拐进小区。
找到胡家兴的家很是容易,为了两个残疾孩子吧,他家住在一楼。
还没到地方呢,林英拉了我袖子一下,顺着她的眼光我就看到楼对着的小区广场上有这么祖孙三口。
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又非常瘦弱的老太太扶着一辆轮椅站着,表情说不出的麻木,眼晴不知有没有焦聚地不时抖动一下,应该有些眼疾吧?
轮椅上坐着一个头很大身子较弱的少年人,这男孩子腿上盖个薄毯,上面架在轮椅上一架电子琴,正神情专注的弹着。
身旁草地上铺着小垫子,一个女孩子脖子上搭着围巾,流着口水,但也专注的玩着什么,不时还用手拍拍,发出啪啪的声音。
老太太被异样的声音惊忧了一下,看看没什么事发生,又把目光转向别处。
用不着去询问了,这一定就是陈民警说的胡家兴的老母亲和一双儿女了。
这祖孙三人的样子谁看了能不心酸呢?
我突然不知道该上前说些什么?胡家兴被送入派出所是今天上午的事,看样子他们家这三口人一定是不知道的,我该怎么帮助他们呢?
林英见我沉默不语,很是理解我的心情,主动上前和老人攀谈起来,先问了老太太和两个孩子的关系,然后慨叹老人家真是个伟大的奶奶。
胡家兴妈妈显然是一肚子苦水没处倒,一见有人和她谈这些,顿时精神振奋起来,大有拿林英当亲人的架势。
她们谈了一会儿之后,我趁着这股热乎劲儿挤上前去,说我是胡家兴的高中同学,又介绍了我老婆林英,说我们就是来看看她老人家和孩子们的,我还把拎着的水果递了过去。
老太太原本是兴高采烈打算长谈一阵的,听了我的话,又看了林英一眼,立刻变成一脸防备的样子对着我们。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赶紧走,我家兴子从来就不让同学来看我们,他嫌丢人,我们没钱,我们只有一套住房,赶走我们我们住哪啊?告诉你们啊,我老太婆和两个孩子你们都不能碰,碰了就赖上你们,你信不信?我老太婆可不怕死,。。。。”
看来早有人不止一次来向他们祖孙三人要过钱了?
我猜想他们家这套房子就是最后一笔财产了,从胡家兴在外欠了那么多外债来看,房子迟早是保不住了吧?或者法院看他们家的困境给予保全?
我的那些同学也在联合要起诉胡家兴呢,他有多少家产不得还债啊?
那么这可怜的祖孙三人怎么办?本就不幸的家庭不是更加雪上加霜吗?
我默默走上前,对着胡家兴妈妈鞠了一躬。
“胡大娘,您忘了我了?我叫江银川,是胡家兴的高中同学,最好的朋友,您记不记得胡家兴说过班里有个同学父母都在车祸时去世了,然后全班同学踊跃捐款,胡家兴是班长,带头捐了7元钱,我一直感激着,我就是那个父母去世的同学,您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