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就着烛台昏黄的光,信里那人向她描述了燕京城外,苍茫山的冬景。他说北地落了雪,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山巅全白了,仿若覆了一,想替姑娘辩解,奈姑娘不允,只得守着秘密,打消了念头。
其实哪里是姑娘瞌睡,分明是姑娘体贴大人太太,过了子时,姑娘这么一瞌睡,大伙儿便前前后后散了场。大人与太太回屋去,不用陪着直挺挺坐上一夜,熬得面色不好,身子骨遭罪。
守岁讲究年长者“辞旧岁”,子时一到,这层意思也就圆满了。家里小辈儿守岁,却是替父母长者“祈福延寿”。姑娘哪次回屋不是等二爷离去,便坐起身来,直至五天亮,方才安歇。
姜大人抚着美髯,对家里七姑娘每到年夜,比漏还准点儿的瞌睡,自是能猜出几分。偏头瞥一眼立在身侧,身量玲珑的许氏,十分感念她教养子女,辛苦持家。
果然,子时鼓过了不足一刻钟,二爷便背着七姑娘,告退出门,顺着游廊往桃花坞去。
“长了一岁,又沉了两分。”福顺前头掌灯,二爷背着困觉的七姑娘,目不斜视,仿若自说自话。
脖子被人勒一勒,本该眼皮子打架之人,偷偷报复回去。
姜昱勾起笑,复又隐没下去。想起每年都是这般送了她回去,忽然有几分沉沉的失落。
“今岁还能背着阿瑗,明年进京,却不知是何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