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碰触到带着他体温的贴身物件,她比厌恶,抬手便要揉了扔地上。
可她还来不及动作,口鼻已被他隔着锦帕,严严实实给捂住。他手心传来极大的力道,像是要活生生弄死她。幼安蹬着腿脚,激烈挣扎起来,前所未有的惊怕。
她忽然明白,他跟她先前遇到的男人都不同。那人待她极致冷漠,公子成人面兽心,可这些都不会要了她的命。唯独他,他这般简单直接的暴虐,是真没将她当一回事儿。他下狠手折磨她,折磨得她眼前发黑,仿佛下一刻就要闭过气去。
“呜呜……”她拼命扭动,两手乱章法,想要拨开他捂她口鼻的手掌。指甲不要命的掐进他肉里,又揪又拧。她都觉得使力使得疼了,可他覆在她脸上的大手,纹丝不动,越发用了力。她对他造成的伤痛,激得他似见了血的凶兽,残忍而粗暴。
她呜呜哭起来,终究是怕了。泪珠顺着眼角不断滚落,因着窒息,手脚失了力气,软绵绵耷拉下来。
就在她以为她即将被憋死的时候,他轻笑着松了手。揭开那张险些要了她命,织得细密而华贵的绢帕,当着她面前,慢条斯理,擦净被她指甲挖出来,划得皮开肉绽,正往外沁着血珠的手背。
方才经历一场将死的恐怖,幼安吓得瑟瑟发抖。心里对他的怨恨,全数化作了对这男人数不清的惧怕。她陷在深深的恐惧里,不敢出声,低低抽噎。
“想活命,就得先惜命。”他袖袍一拂,搬过榻前的绣墩,在她身前坐下。脸上带着不以为然的笑意,额间一点朱砂,猩红而妖冶。
世人将他白净而艳丽的美态,与那人华贵雍容之美做比。都说公子丹乃酒色之徒,除去生来一副好样貌,再可取之处。
幼安双手死死握在胸前,如今想来,只觉这是普天之下最大的笑话。
她望着他,整个人还在微微的哆嗦。他耐心欣赏她病中柔弱不堪的娇美,虽则面色惨白了些,可这份怯生生的娇怜,倒是让他饱了眼福。
“当真是美。”忽然的,他笑得春风和煦,两指抬起她下巴,细细端看她五官。
幼安乍惊之下,怕他到骨子里,本能就要躲闪。他喉头发出一声上扬的轻哼,眼中深不可察的黝黑,叫她明白,若然她再敢妄动一下,这人必定不会叫她好过。
她不敢再退,气息紊乱,抽噎着,竟打起了嗝。
瞧她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公子丹松手,趁势将她放倒在锦榻,末了,替她整理一番方才她拼命挣扎,踢得凌乱的被褥。
他起身,来到前,半侧着身子。外投来的光,暖暖照在他身上,衬得他面白如玉,额间一点朱砂,妖妖艳艳,当真是极美。
这会儿再看他,哪里还能瞧出一丝半点儿的凶煞。男子能生得如他一般净白俊美,委实罕见。
他抱臂,连场面也懒得收拾。她面上还带着鲜明的泪痕,他已叫了人端药碗进来。竟是丁点儿不怕他欺她之事,会传到八王爷耳中。
*********
我本来想上一章有暗示,一笔带过幼安被人算计。结果亲们说没看明白,只好再详细解说一章。小七猜测的幼安被公子丹拿住的把柄,便是公子丹已经晓得,幼安被公子成那啥啥了。他在以此要挟她,让她选:是窝囊的承认被他酒后占了便宜,还是她本来就不守妇道,婚前失贞,不甘寂寞,又来勾引他。这两个选择,错归到哪个头上,对女子的声名,是完全不同的。<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