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看的凤目淡淡瞥她一眼,迳自端起他身旁食案上摆放的青‘花’瓷碗,盛了‘肉’羹,再给她夹一筷子爱吃的水晶虾仁,放在瓷碟里。并未搭理她的推辞。
他扬眉,声示意她身旁坐下。懒得与她多废口舌。
她怔怔望着已然盛好的吃食,嘴角动一动,终是没再推拒。再一次体会到这个男人骨子里的强势,她安慰自个儿,她绝不是因为喜欢他,便对他言听计从。她这是怕‘浪’费了顶好的食材,可惜罢了。
于是乖乖落座,执起汤匙,小口喝汤。他亦是安安静静用饭,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却异常融洽。
见他搁了碗,她咽下最后一口酥‘肉’丸子,接过‘春’英递来的茶盅漱口。便听身旁这人沉声对她讲,“若然能改掉疏懒的‘毛’病。阿瑗日后早起,陪同为夫一道用饭,再去与母亲请安。你身子需得好生调养,子息大事,轻慢不得。莫要忧心母亲那头会怪罪,母亲那儿,自有我去说。”
他目光不着痕迹,在她刚沾了水,粉粉润润的‘唇’瓣上一掠而过。若非他说话时神情太正经,语气严肃,又提到子嗣。她都要疑心,这人催她勤早起,为的,是心疼她大清早到东苑绕上一圈,怕饿坏了肚子,还是……他本就惦记着那句“大善!明日接着可好?”
崔妈妈在‘门’外听了这话,只觉世子对自家姑娘上心,天大的好事儿。回头她得好好说说姑娘,不说世子这是为姑娘好,便是嫁了人,占了世子妃这名份,怎么也该贤惠些才是。怎么能****睡足,只让世子孤身出‘门’,连个相送的人都没有?这事儿上,她家姑娘可是做得失了妥当。
崔妈妈正这么想,却见七姑娘竟懂事的,将世子送到了‘门’口。崔妈妈心下安慰,只觉自家姑娘规矩还是好的。只是年岁轻,难免有疏漏。教教,很便改得过来。
七姑‘奶’不知待会儿崔妈妈还得念叨她。她这会儿跟在他身后,见他的随扈,识趣的等在几步开外。她勾一勾他衣袍,见他回头,这才将一早上在心里盘亘了许久的话,低声问出口。
“明儿是大人您生辰,傍晚在母亲房里用饭。那午时,您可赶得回来?有没有想用的吃食?”
她问这话,意图太明显。他眸中一亮,扶着她肩头,却是遗憾叹气。“大选将近,司礼监琐事繁杂,刘高此人,尚不足独当一面。加之近日朝堂有变,若是能赶回,定然提早派人与你传信。”
她也明白他这般说,多半是赶不回来的。稍稍有些失望,可还是牵起个笑,垫脚替他理一理披风领口上绲边的‘毛’领。
他将她眼里一瞬黯然收入眼底,心下一动,迁就的俯下身,在她耳畔低语。
“珍馐百味,最中意,还是那碗飘着葱‘花’的素面。”
这人漆黑的凤眸里,独独映着她一人身影。专注看她,隐隐带笑。
她揪着他领口的手抖了抖。放葱‘花’的素条?是去往麓山途中,大雨阻道,她叫‘春’英端给他的那一碗;还是去岁她在府上,特意早起亲自给他煮的那一碗?
她觉得哪一碗都不重要了。他真正在意的,已然明白误,传达给她。
心窝里胀胀的,满满装的都是他。末了,她低着脑袋,脱口而出,飞应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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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亲们祝福打赏!年乐!这个月,不出意外,会有加。安排在下旬,带了那么点儿暴的‘性’质。(感觉说这话,腰杆都‘挺’直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