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已是压抑过的咳嗽声响在屋里,贺帧握拳稍掩,垂眸静待老侯爷训话。
“侯府眼下已是如此境况。为父误你,王上虽重用吾儿,到底因前事心有芥蒂。贺氏一族,除你外,竟无一人能在朝中入主显要之职。”
前江阴侯两鬓斑白,望着堂下因哮症拖累,自入冬以来总是面色不佳的嫡子,目色复杂而疲惫。
若非此子,侯府已亡。同样因他,原本被先王视作心腹的江阴侯府,于怀王治下,再无锦绣前程可言。
此间因果,辩不明白,更怨不得他。
谁又能料到,先王一生谋划,末了,竟坏在顾家小子手上。
老侯爷暗自叹息,挥手招人再添炭盆,就近摆在贺帧脚边。朝堂之事,他已无力插手。只他这嫡子的亲事,却是再耽搁不起。
“外间事,你与世子如何计较,只记得莫要忘本就是。然祖宗香火,却不由你任性妄为。你母亲去得早,此事,便由为父替你做主。此三家贵女,你(罢长臂一展,微微侧身,替她揉捏已然有些肿胀的腿脚。
她也不过随口一说,哪里是真就稀罕管旁人家事。近日里被他养得娇了,她歪着脖子靠在他颈窝,被他揉得舒服了,便秀气哼哼两声,挺着圆圆的肚子,像极了吃撑了在他跟前讨好卖乖,翻白肚皮的阿狸。
他看在眼里,隐约带笑。见她面色红润,目若秋水,更是喜爱。就着揽她的臂膀,抬手抚上她鬓角,徐徐道,“估摸最迟两日,泰隆寄的家书,便该到了。”
果然,她眸子一亮,瞬时来了精神。不出一月,肚子里这个便该瓜熟蒂落。可惜路途遥远,加之在国公府上,不可坏了规矩,太太不便进京作陪。能得家书,聊以慰藉,也是好的。
先头去的那封家书,还是他提醒她写的。这个男人的细心体贴,一如既往,平日默默无声。只到了时候,方显出一二。
念及他的好,她心里暖暖的,笨拙挪挪身子,小手摸上他右腿膝盖,略微担忧道,“您别只顾着训我,倒是您那腿,管大人如何说?”
若然换了旁的时候,寒冬腊月,最冷的天儿,他的腿伤易反复,总是她照料。今岁却是例外,她身有不便,他便不许她操劳。
她心里早有疑虑,怕他又瞒着她,尽挑了好的说。便欲寻了管大人来问,却被他再三拦下,只道是在书房时已招管旭看过,施了针,实无大碍。
不想她这会儿提起这事儿,他眼底幽光一闪而逝。趁她埋头试探着摁压他膝盖,极快敛了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