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粲然一笑,“怎会?只是感觉十分荣幸,老首长竟然亲自给我剥皮!”她接过来,放进口中,“好甜!”
那年,她才五岁,有一位老人,也曾经这样给她剥过葡萄皮,很多人都没有五岁的记忆了,但是她却特别深刻。
心底愈发的软弱,她站起身来,道:“我也该走了,不然的话家里人要担心的!”
“噢,还没有人通知你家里吧?阳阳,你开车送她回去!”张守宇吩咐道。
甄阳一直站在门口处没说话,听得张守宇的吩咐,他低声道:“好!”
明朗没有推辞,与甄阳一同走出医院,甄阳本来还想劝她做检查的,但是见她确实蛮精神的,也知道她不会听他的话,便没有再勉强。
上了车,明朗说了一个地址。
“这个地方龙蛇云集,你是自己住还是和家人一块走?”甄阳问道。
“我和我家人住!”明朗闭上眼睛,装作很困的样子。
甄阳觉得她是不想跟他说话,只是还是忍不住多说一句,“带你的家人搬离那地方吧,出去买套房子,张阿姨给了你五十万,其余的,我帮你出!”虽然那晚上两人闹得不愉,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救了他的奶奶,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谢谢,房子不要了,折现给我吧!”明朗眼睛没有睁开,依旧那样淡淡地回应着。她其实不想说话了,她脑子里有好多东西要记,例如,例如刚才那位老人给她剥葡萄皮……
甄阳摇摇头,不想再跟她说话。
车内的cd飘出一首歌,一首很老很老的歌曲,“酒干倘卖么,酒干倘卖么……假如你不曾养育我,给我温暖的生活,假如你不曾保护我,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是你抚养我长大,陪我说第一句话,是你给我一个家,让我与你共同拥有它……”
明朗侧身,头转向外,眼泪哇啦啦地流,止不住地流。
甄阳也留意到了,他很疑惑,她刚才还一副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样子,什么都似乎不在乎,自尊也不要,弯身去捡那几十万支票,仿佛就只在乎几个钱,怎现在却哭得这么凄惨?
他没有问,也没有再说话,因为论她发生什么事,都和他关的,他不想去招惹这么一个女人,他不得不承认,她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和好奇,而他知道,论是哪一种,都他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车内除了音乐声,便再其他声音,她连哭,都哭得这么沉默。
车子停在城中村的路口,因为人多便再也开不进去了,明朗打开车门,悄然下车,甚至连挥手说再见都没有,双手插在裤兜里,踢踏地穿着她的烂拖鞋,淹没在人群中。
隔壁的男人和婆子在院子里骂骂咧咧,“妈的,老子的自行车都这么破旧了,还偷?诅咒你骑了我的自行车屁股生疮,脚底流脓,妈了个蛋的,有本事去偷有钱人的奔驰啊……”
明朗定了定身子,菊花一紧,双脚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啊?”
男人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哎呀,明小姐回来了?昨晚遭贼了,你去看看你屋子里有什么东西不见了没?”
明朗呵呵一笑,“没事,我家里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小贼来了估计还要放下几十块给我应急呢!”
婆子道:“可别太淡定了,去看看,这些个小贼,真是短命种,咒死十八代祖宗!”
明朗几乎是逃也似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哎,果真不能做贼,为了图个方便,把祖宗都给拖累了,都死去地府多少年?还被人逐一从坟墓里拉出来问候一遍。明朗,你大大的不孝啊,祖宗,您们受累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