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借用位格，没有丝毫的犹豫，它根本不觉得这是多大点事。</p>

然而，它终究只是空濛意识的一缕分念头，借用位格相对比较吃力。</p>

尤其是这个空间从未诞生过意识，连朦胧的都没有，触女地嘛……通常比较难开垦。</p>

所以它刚才虽然很快地给出了十二万里左右的位置，但那是因为有冰元狐的毛发牵引——界域意识的追溯能力是天生的，严格来说，不能称之为推演，更类似于因果追溯。</p>

如果没有因果追溯，它现在能比较轻松探查的半径，也不过是两万里左右，超过这个半径，探查难度会以几何指数增长。</p>

这个空间的范围，比冯君预估的要大很多，还有各种曲率空间，小胖子忙乎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然后苦着脸解释了起来，最后表示，“……这个探查，恐怕一时半会儿完不成。”</p>

“能理解，”冯君点点头，他是真的理解对方的不便，“大概多久能完成？”</p>

“估算不出来，”小胖子很实在，“因为就看不到边际，不过如果能四处走一走，效率会提高很多，两万里之内的探测，我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p>

“四处走一走？”冯君沉吟了起来，他如果离开，别人找不到他倒是小事，顶天也就是抱怨两句——以那三位的能力，如果火力全开的话，在这个空间估计自保无虞。</p>

关键是他若离开舒适区，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更大，哪怕他手上的底牌多，脱身不成问题，但就是千重的那句话了——大能人物的人情，最好不要随便欠。</p>

所以他想一想之后，微微叹一口气，“算了，你先感知，咱们暂时不要乱走的好……顶多是再去刚才的入口看一看。”</p>

他在那边留了一个足迹，依他现在的分析，动用足迹过去，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p>

“不用你走啊，”小胖子讶然看着他，“我去四下看看就行，应该比你赶路速度还快，我是提前跟你说一声，省得你怀疑我要夺舍什么的。”</p>

“夺夺夺夺……夺舍？”冯君的嘴巴忍不住打起了磕绊，然后摸出一根烟来点燃，“你让我抽根烟压压惊，缓一缓……你是说界域意识……可以夺舍……另一个……空间？”</p>

“难度应该很大，”小胖子一本正经地表示，“我没有试过，也不打算尝试……”</p>

“首先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么做很危险，其次，我好不容易分化出一缕念头，来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再找个地方拴住自己……我有那么傻吗？”</p>

“说走就走的旅行……”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对你来说，真的是很难得的生命体验。”</p>

“那肯定了，阴魂石里的这位前辈，真的是虾仁猪心，”小胖子苦恼地表示，“就这一句话，差点让惠源界域的老哥哥也跟着出来看看……”</p>

“对界域意识来说，这种诱惑真无法抵挡，就像听说骑兵可以转为步兵，谁忍得住？”</p>

“哎喂，你等等，”冯君深吸一口烟，“我也忍不住了……这些奇怪的知识，谁教你的？”</p>

“那个……”小胖子的话戛然而止，过了一阵，它缓缓吐出五个字，“我自学成才！”</p>

“那我问你个问题，”冯君笑了起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它怎么回答，“为什么步兵会比骑兵强？骑兵总是要骑乘灵兽的，步兵靠两条腿就行了啊。”</p>

“这个……”小胖子支吾了半天，才回答了一句，“高阶修者都会飞，自己就能解决问题，弄只灵兽回家骑乘，得供给米粮，吃得差了还不行，没准还要哄它开心，这多划不来？”</p>

这车就开得……有点猝不及防，冯君想了一阵，然后深吸一口香烟，弹飞了烟头，轻笑一声，“原来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啊。”</p>

“那你倒是讲一讲啊，”大佬忍不住了，“我看网上都这么说。”</p>

“原来你也留了一缕分神，”冯君反应过来了，“但是你这……都逛的是什么网站？”</p>

“弹窗啊，”大佬很自豪地回答，“那代表了最新潮流，难道不是吗？”</p>

“算了，还是去玩说走就走的旅行吧，”冯君终于被打败了，空濛意识虽然起码也有几十万岁了，但它还是个孩子啊，而且……这辈子想找个配偶也难，他有点同情它。</p>

白胖婴儿身子一晃，就不见了踪迹，大佬忍不住发问，“我也挺奇怪的，步兵有啥好？”</p>

冯君想一想回答，“灵兽……就很可怕，而且家有灵兽，很可能会诞生小神兽，那就更可怕了，孤身一人的自由，弥足珍贵啊。”</p>

“你就忽悠吧，小神兽不是说子女吗？”大佬表示，自己还真不是不学无术，“这跟骑兵和步兵挨得上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