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活着的眼见同伴不见,在原地飞舞了一阵,又扇着翅膀慢慢飞去,似乎还不能理解为何它会不辞而别,要去找到它讨个说法。
拆散一对眷儿并不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但小蜡烛的心中却因此畅快许多,不如之前那般压抑了,居然还喃喃道。
“也不知师傅为何让我守在沈苛身边。”
忽然一阵香气从空气中传来,小蜡烛登时眉头一皱,似乎想不到如此鲜有人经过的地方,竟也有人在这里弄什么花样。
随即他鼻尖一动,轻轻的吸了一口,皱起的眉头立马舒展而开,脸上露出一抹极其讶然的神色,看样子,他对这种香气并不陌生。
就在此刻,外面已响起沙沙的脚步声,那正是踩在沙子上的声音,而且听其声音,已然愈发清晰,显然有人正在接近木屋,只是不知是谁,用意何在。
小蜡烛一颗心扑通直跳,手心不禁的沁出冷汗,虽然他听出来人只有一人,但若是主子派来捉他的,就算是来条狗,他也一定打它不过。
但毫不反抗的就坐以待毙并非他的意愿,只盼望老天庇佑,今日能逃脱一劫。
于是他袖子一抖,两只漆黑的铁镖便已捏在指尖处。
沙沙声更响,不多时,只见一个个头不高,步履蹒跚的孩子慢慢走了进来。
这孩子双颊红晕,头发松散,一张白皙干净的脸蛋上却似镶着两颗黑珍珠,又亮又大,惹眼之极。
而他此刻手中正提着两个酒壶,只是以其神彩来看,似乎更像是喝了八壶烈酒一样。
小蜡烛一见来人,顿时大松一口气,立马露出笑容跑了过去,伸手去搀扶那孩子,笑道。
“小主子,你如何过来了,如果需要小人服侍,只要找人传召一声就可了。”
来人正是沈苛,只见他眼神迷离,东倒西歪的将两壶酒水朝小蜡烛一仍,大声道。
“我不是你的小主子,以后都不许叫,我有手有脚,从来不需要旁人来服侍,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我可不想别人说闲话,你离我远点。”
说着,他忽然伸手去搭小蜡烛的肩膀,口中明明叫人家离他远点,自己却又要黏上人家,可奈何他此时的身高还不及小蜡烛的肩膀高,根本搭不着,在他身旁就似一条泥鳅的一弹一跳的,模样委实滑稽。
小蜡烛一只手提着酒壶,一只手扶着沈苛,说道。
“小主子喝多了,小的扶你进去休息。”
沈苛大声的嚷道。
“什么,我喝多了?第一次喝酒怎么可能会醉,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瞧,我又悄悄的偷了两壶回来,咱俩一人一壶,看看谁先醉倒。”
酒壶在小蜡烛的手中,他一提就知分量轻重,自然知晓不是空壶,此刻沈苛口中还散出一股浓浓的酒味,不仅清香,且那种熏人的味道还隐隐存在,他虽然不是酒鬼,但从前却常喝,此时一闻,也不由的怦然心动。
尤其是他今天的心情着实不佳,常听人借酒可以消愁,如能喝上一杯,那实在是畅快。
可小蜡烛不是这样的人,他的忧愁不需要用酒来浇灭,他的忧愁只能用血去洗刷。
一想到血,小蜡烛整个人就忽然警惕起来了,疑狐的朝酒壶望了一眼,又瞟了一眼沈苛。暗忖不久前他就遭到杀手,此刻宁欣欣又如何敢放心大胆的将一只醉猫放出来,难道她暗中派了高手保护着沈苛?而且既然她与沈苛已经见面,就算没有对质,以她的聪明才智,自然已瞧出其中的一些蛛丝马迹,只怕如今已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可更加令人想不通的是,既然她对自己有了怀疑,如何还敢放这只醉猫回来?
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如此看来,这两壶酒就更不能喝了。
打定主意的小蜡烛,脚下一个踉跄,就要扑倒在地,口中大呼小主子小心,手中却悄悄用力,只听‘蹦’的一声,坚硬的地面竟被酒壶砸出两个小坑,可稀奇的是,酒壶竟毫发无伤。
小蜡烛眼眸一瞟,暗暗啐骂一声,连忙扶起沈苛,拍去他身上的泥土,诚惶的道。
“小主子恕罪,没有摔伤吧?”
沈苛只摆小手,对小蜡烛道。
“摔伤?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陶瓷做的,我刚才不是说过,以后别叫我主子前主子后的,若是下次听见,我可是生气了。”
小蜡烛眼睛一转,笑道。
“是,那以后叫你公子吧。”
沈苛一听,定住步子,思忖了一阵,忽然一拍小手,笑道。
“好,公子比主子好听多了,以后就叫公子。”<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