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廷芳也是不好受,但他毕竟是老党员了,又经历良多所以还能沉住气:“遗体遵照遁初的意思已经火化,鹤卿暂且留在天津料理后事,大概过了正月十五才能回来。”他说完后关切的看着黄克强道:“克强,此时群龙无首,你可要撑住啊。”
黄克强感jī地点点头:“文爵兄放心吧,我还能撑得住,只是遁初走后,你觉得谁还能站出来领导全局呢?”
这句话让伍廷芳一下子没了声音,这位因签订了近代历史上第一份平等条约《中墨通商条约》而名燥大江南北法学和外交老臣也已经心力交瘁,陈其美这件事对民党打击太大了,甚至不比宋教仁遇刺轻多少,报纸上每天都在曝光民党内部一些人利用〖革〗命机会敛财收贿的事情,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民党的声誉,长此以往别说和国社比,就连近在咫尺的张季直共和党都要超过他们这些人了。
但现在还有谁能挑起这幅重担呢?
见到他不说话,黄克强就猜到他恐怕也没了章程,摆手对留任南京,自愿出任他秘书的李书城说道:“先去发电报给孙先生,让他尽快回来统领大局。”李书城苦笑一声,他回来就好吗?那个戴天仇天天在报纸上暗示他与陈其美的关系,不就是想借此打击他的权威吗?眼看内战又要开启,现在民党要的不是大嘴,而是铁血之人!但他目前也没有好建议,只得去先去发电报再说。
李书城走后,黄克强立刻把门反锁上,才重重问道:“文爵兄,我听说当时杨秋的人也在场,你觉得遁初初遇害此事他有插手吗?”
伍廷芳猜到他会有此问,摇摇头:“他的人当时的确在场,插手也肯定是有点的,但此事动不了他的根基,大不了就是个救援不力的罪名,何况他邀我们座军舰回来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还让美国海军军官来通知启程时间,所以最多也是开除些军官罢了。”
黄克强心底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非我多疑,这几天国社方面步步紧逼,大造声势和舆论已经压过我们,而且从整个和谈看他是最大得利者,长此以往吾辈可能要过苦日子了。”
“这些我都知道,但现在国社当道,我们也不得不屈于人下,回来时鹤卿就与我说,此刻切不可对敌杨秋,他掌握了大义,我们只能继续抓住两党联合不松手,先解决北面才能有一线生机。”
黄克强痛苦的闭上眼睛,伍廷芳这句话就说明民党内部其实已经开始有做杨秋和国社党附庸的打算了,但附庸就那么好做?以他对此人的了解,等到全国初定他必定会反手狠打自己这些人,他不愿意民党数十年的心血到最后全便宜了别人,问道:“文爵你看,我们能不能拉拢一下张季直呢?”
伍廷芳说道:“张季直之前和袁世凯走的较近,现在北洋被爆密约后以他和梁启超的心思肯定要保持距离,但要他和杨秋作对绝无可能,最多是看杨秋和袁世凯死拼后谁能得势。现在国社咄咄逼人,我们与他联手问题不大,最关键的是袁世凯这回肯定是要动手了,一旦发动江苏、安徽和南京都在要冲,我们能不能挡得住呢?”
说到军事问题,黄克强就一阵头疼,虽然在安徽、南京、江苏和江西还有五个师,但除了参攻打过南京的徐绍桢部外,其余都是什么军队他心里比谁都有数。最关键的是南京没钱!至今还要靠北京接济才能度日,真打起来军饷和粮秣的筹措都成问题,反观西南兵多将广,财力也足够,又有武胜关天堑固守,真打起来估计自己这边最吃亏。
伍廷芳也知道他的难处,想想说道:“还有两天杨秋就来南京了,克强不妨动动黎元洪的脑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