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确实想吃一口，也想把巨头卖个好价，虽然现在没有现金，但也许真的会有呢？更何况，听你说，你还有一副好头脑？扎营的时候，小队长们来到了我的帐篷里，每个人都留下了羊皮纸。哝，签下他们，或许，我会帮助你说服剩下的小队长们。”他从旁边的箱子里取出了厚厚一打羊皮纸。</p>
“妈的，我说了这么多只换回了‘或许’？”提利昂抱怨道着，又吞下一口红酒。</p>
“当然是‘或许’，我可不像你那么确定我能被这一百多人选为团长，佣兵们的小心思多着呢！我能说动队长，但队长对佣兵们也没有那么多控制力——按照章程，票数第一的是团长、第二的是总军需官，第三轮到总财务官。小恶魔，你若是没有选上，纸上的承诺同样是作数的哦，当然啦，若是没有选上，我建议你去给新任的总财务官做助手。”</p>
提利昂从他的桌案处拿出了笔，营帐内有些昏暗，他随意地看了上面的金额，觉得有些好笑，闭着眼睛一张张签了下去。</p>
一杯换一张文书，公平吧？</p>
他慢慢看着一张张可笑的文书，一边在旁提笔慢慢签上大名。当他签完最后一张后，准备再饮完最后一杯红酒时，突然听到外边响起了更加恐怖的龙吟之声。</p>
提利昂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只感觉有些无聊。</p>
龙第一次出现，那是悲剧、是震惊，第二次出现那就是闹剧叠加乏味了。</p>
他拽着酒杯与托勒密冲出了营帐。若是巨龙吐息，他好歹要看着火焰，若是向他喷来那更好，总之不能在营帐中被凡火吞掉。</p>
入目的不再是黑龙，而是一只比卓耿至少大了一半的红龙，它正在石垒前降落，对着被堆起来的鬼骑兵尸体喷吐火焰，就连火焰看起来都是红色的。</p>
“乔拉！”提利昂带着一点点醉意大喊，“让龙不要伤害我们，哈哈！”</p>
没有人理他，但他确信半个团的人都听到了他的喊叫。</p>
“乔拉，”提利昂想要在惊慌的佣兵团中找到乔拉，“它叫什么名字？”</p>
他看到乔拉向他跑了过来，一把扔掉了他手上的酒杯，“闭嘴！”</p>
“为什么？它不是你的好朋友么？你保护我们佣兵团的时候到啦！”提利昂继续大喊。</p>
佣兵团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没有人再贸然向龙投掷武器。</p>
红龙也像完全没有看到他们一般，凶猛地吞着鬼骑兵的尸体。</p>
它吃得更快更多。</p>
“妈的，它快要走了，”提利昂推开乔拉的手，“让我们一起去打声招呼！”他上前跨了两步，大声喊，“嘿，你的朋友乔拉爵士和小恶魔要和你说话嘞！”</p>
他感觉到红龙向他扫过来了一眼。</p>
乔拉上前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力道之大，他感觉差点跌倒。</p>
“你脑子出问题了么？”乔拉爵士压低声音质问。</p>
什么问题？不，谈成了大生意，喝多了点而已。</p>
“嘿！过来见一见故人！”提利昂大喊。</p>
红龙没有理他，它出现得快，离开得也快，就像刚刚一切都像是他醉酒后的幻视。</p>
他仔细看了周围的佣兵以及瞠目结舌的瓦兰提斯士兵。</p>
“一帮没有见识的兔崽子！”提利昂看着营寨外的瓦兰提斯士兵，对着左右佣兵大声说。</p>
“它叫什么名字？乔拉？”提利昂转头看向乔拉爵士，但他一脸肃容，一言不发，“妈的，比那条黑龙卓耿漂亮多啦！你看，它体态多美啊！妈的，就算是龙，也是头漂亮的母龙！哎，我们可以把这些恶魔、鬼骑兵尸体保存起来，我看能用他们做饵料钓龙嘞！哦，这不能说，嘘……”</p>
“你喝醉了？”乔拉说。</p>
提利昂不确定这是陈述还是询问。他承认喝得有点猛，但这离他醉还差了好远呢！不过呢，还有什么比喝醉了对着龙大喊更美好的事了？</p>
“乔拉爵士，它叫什么名字？”提利昂再次询问。他看到周围的佣兵们也同样把眼神递了过来，好像他是周围人的焦点，于是他大声呼喊，“红龙万岁！红女王万岁！”</p>
“红龙万岁！”</p>
“红女王万岁！”</p>
他好像听到雇佣兵开始一起呼喊！</p>
提利昂醉笑着看向乔拉，他仍是呆立原地，一言不发，看着红龙消失的方向。</p>
当星星挂上天空，提利昂随着欢闹的佣兵们个个返回自己的营帐时，他向外撇了一眼，只见乔拉爵士仍保持着同样姿势，像是已被刚刚出现的人间奇迹冻结在原地，突兀得像把宝剑伫立在荒凉的瓦雷利亚大道上。</p>
妈的，他在想什么？</p>
第二日一早，提利昂早早起床，但头疼欲裂。一般来说，喝了较次的红酒就会如此，但他也可能只是单纯喝得太多。</p>
当他在营地里囫囵吃完早餐后，乔拉爵士才慢慢从营帐里爬出，神色比昨晚还要严肃。但他一身铠甲，整备得体，铠甲还被擦得闪闪发亮，就连脸上的胡子都已经被修整得干干净净，看上去俨然就是传说中伟大的骑士，如果不秃头的话。</p>
当太阳从远处浓密的黑湖上升起，跨过层层叠叠的黑色山岭时，对于提利昂来说，重要的时刻已经来临。</p>
每个候选人都上台进行了自我介绍。有与他有矛盾的乔戈、强壮的何塔、神弓崔格、大力士卡斯、高个帕罗、野火提贝洛，甚至还有乔拉莫尔蒙。提利昂与老伙计崔贝克、总财务官托勒密作为最后三人上台。</p>
没有激情的演讲。</p>
这里最重要的是，候选人要介绍好选举中代表自己的图形，而每一位有选举权的佣兵们都可以在自己分到的一小块牛皮纸上用炭块划出对应支持者的图形。</p>
提利昂挑到了一个圆，他觉得这是个好的标志。为了做好这次的准备，他早早起来用瓦雷利亚语训练了几遍，自信能将这个小道理说得清楚，不仅如此，他还自己在一块袍子上用墨涂了一个大大的圈。</p>
计票由铁匠和小个子莱斯进行，当计票接近结束，铁匠和小个子莱斯竟开始激动起来，当终于点完数目，两人开始手舞足蹈。</p>
“乔拉莫尔蒙！”铁匠大喊，“我们的新任团长！”</p>
“乔拉莫尔蒙！”莱斯用瓦雷利亚语补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