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狗死死盯着他，他不敢轻举妄动，但美伊这个教训小孩的举动，让他羞红了脸。</p>

“真是奇怪，被威胁剥皮的是我，接受礼物的是你，你何必愤怒？”美伊觉得接待的时间已经结束，装模作样对自己手中的宝剑说，“你看他，脸色一会青一会红，像不像你啊？”</p>

重臣们沉默，但一旁的莎莎呵呵地笑了起来，可能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对比。</p>

他脸更红了。</p>

“大人，快点起来，不要赖在地上，你的任务已经结束。”她返回自己的座位，“要是里克波顿问起结果，你可以告诉他，寒风已经吹过了佛雷，波顿的凛冬即将来临。”</p>

“不管什么样的凛冬，我们在这里也同样待了数千年。”他愤声离去。</p>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美伊收到唯一有用的信息是确认了布兰与瑞肯之死与波顿有关，波顿获得的信息是，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提议。</p>

“好啦，插曲已经过了。”美伊宣布，“让我们聊点有用的，比如，募集令究竟能为我们募集多人士兵，尤其是多少骑兵。分恩先生，波顿历经了数千年以来所有的冬天，经验老道，可我还年轻得很，没有经历过什么凛冬，您可要为我的士兵和战马准备好过冬的场所，要是有什么人冻死在临冬城或者被雪砸死，我可受不了。”</p>

“殿下，我们可以等会再帮您计算能够募集多少士兵，又需要多少帐篷、茅坑。”柴尔修士露出微笑，“刚刚波顿子爵的话，我可听明白嘞，他说外边传闻您是巫女，虽然我感觉不是，但类似传闻并非空穴来风，我自己便听到不少。不瞒您说，自从我管了乌鸦后，就收到了不少长湖朋友们传来的消息，他们问得最多的是‘狼女是巫女么’之类的问题；向我讲得最多的故事是，临冬城的巫女如何如何砍人头颅，施法作术……”</p>

他“感觉不是”，这话让美伊觉得古怪。</p>

“这定然是波顿们散播的谣言！”罗德利克爵士愤怒地说。</p>

美伊感激他的维护，但这没什么用，他们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太迟了。</p>

美伊心中暗叹，她竟然忘了战争中的还有舆论宣传的工作需要做，这原本是她的优势，没想到却被波顿先取，并且效果不错，至少她已经是北方人心中的黑心美伊了。</p>

“波顿向来只会做这些蝇营狗苟之事。”梅森爵士不屑地总结。</p>

“虽然说清者自清，可伤害已经造成，想要挽回，爵士您不如有时间就巡视领地，臣民们经常看到自己的领主，才会觉得他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生活在云端的怪物。我想，要是您曾经走过长湖，我那些朋友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疑问。”</p>

柴尔修士没有情绪化，这点一直受美伊赞赏，人们说十步之内必有芳草，柴尔修士就是北境开出来的一朵奇葩。</p>

当然可行，可现在，她哪还有什么时间巡视领地？</p>

她的艾德父亲就经常巡视领地，但那个时候的情况与现在不同，实际上，那个时候，她一直认为艾德史塔克巡视领地就和皇帝出游一样，是不务正业。</p>

“殿下您也不用太过沮丧。人们虽然不喜欢吃人、喝血的巫女，但对能带领他们不断打胜仗的女人并不排斥，慷慨的就更喜欢了。要我说，现在这个阶段，会受谣言影响的仅仅是征兵而已，但征兵多少，多半由各地领主决定，与普通平民关系不大，而且，那种相信谣言的蠢货放到军队里，无论对敌我，都未必是好事。”他露出随性的微笑，“殿下您不是要发出募集令么？募集到的士兵您一定要珍视，因为谣言已经为您做了第一轮筛选啦！”</p>

“修士啊，提出问题的是你，说问题并不是问题的也是你！真有你的！”罗尔杰凯索叹道。</p>

“听你这样安慰真好啊，柴尔修士，不过，你搞错啦，我不是巫女，而且我也不吃人喝血。”</p>

毛毛狗这个时候张大了嘴巴，打了个哈欠卧伏在壁炉旁，似乎并不赞同。</p>

“哪有不吃人喝血的领主啊！”柴尔修士叹气，“殿下，除去白港和其他支持者家族能够提供的士兵外，我想，现在临冬城最多只能募集六千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