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保密工作做得还行，显然，除了少部分人外，大部分都不知晓鹰身女妖之子的身份，所以，我们的绳子一直有点不够用，而且，算数算起来很麻烦，算了前面的，就忘了后面的，尤其是，有些人根本记不得他具体的出生年，所以，为了减少算数的麻烦，这位大人下令将这种人最先吊死了。”他指着圆颅大人，咧着嘴笑了起来，露出了金牙，蓝色的小胡子看起来邪恶至极，“女人们被我分给了不少佣兵，虽然大部分都是被用过的，但那些佣兵不会嫌弃。”

那你会嫌弃我么？她暗暗地想。

“很好。”她不希望再听到孩子和其他人的消息，纵然她知道结局，“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给的奖赏。”

“不得不说，这些奖赏让我们干劲颇足。”他露出邪魅的微笑，“哎，我的女王不仅美丽至极，还慷慨大方、富有智慧，真是太迷人了，我真想不到有什么人不爱戴您！”

她受不了这么热烈的赞赏。

“显然，那些在街上惹事、制造杀戮的人。”她无奈说，“所以，女王命令你退下，继续去维持城内的治安。”

“如您所愿，毕竟不懂美是最恶劣的罪。”他鞠了躬，对她露出了挑逗的微笑后退出了房间。

“格拉茨德先生，”当达里奥和圆颅大人离开后，她开口对这位新顾问说，“这是我的两把刀……”

“看起来都是喜欢跳舞的刀。”他打断女王，笑了起来，就像在点评什么随意的小玩意，“有些人不怎么会跳舞，总是容易踩着人或撞伤自己，刀要是乱跳，也会伤人，当然了，虽然有的时候不怎么可靠，但还是可以放到战场用一用。不过，近身的刀，我觉得还是选择您身后这位以及没卵子的比较好。”

丹妮莉丝扯着嘴角。

“御林铁卫的骑士不仅仅是刀，更是君主最信任和最依赖的智囊、伙伴，如果这份工作你要长久干下去，要记得带上尊重。”

“我还会记得带上意见，”他完全没有在意，“说到刀的问题，陛下您刚刚下令让兽面军脱去兽面，这是非常明智的举动……”

“您来这里不是为了评价我的作为，而是为我提供顾问。”这是他刚刚说的，丹妮莉丝对他投去严厉的眼神，“你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向我提了。”

“今天有人刺杀您。”他闻言收起随意的坐姿和表情，挺直了胸膛，梳理了他的吉斯长袍，捋了捋胡须，“陛下您现在反应还来得及。您应该大张旗鼓宣传捉拿刺客，然后人人都知道，您被刺杀了，甚至，两座金字塔刚好可以作为您愤怒的原因。”

“有什么区别？”鹰身女妖之子早就是她的敌人了。

“您既然已经做出选择，这就是您出手的理由。”他注视着女王，“再没有比现在这么好的机会。经过今天的事，我指您攻陷金字塔，或许您的敌人就会隐藏起来、潜伏下去，并且在您的外敌围城的时候将您的城门打开，您一定不希望出现这样的后果吧？”

“当然。你的意思是？”她不喜欢猜。

“杀人。”

丹妮莉丝怀疑此人是否仅仅是懂礼貌的圆颅大人。

“什么意思？”

“清洗所有的贵族、清理所有金字塔，然后丈量所有的土地，统计所有的财宝、房屋，然后分给您的功臣、解救出的奴隶、愿意效忠您的吉斯人。”他激动地站了起来，“您会杀很多人，但相信，这样做了之后，在最后一个支持您的人死去前，没有敌人能够攻陷您的城市。这是不败的第一步，而不败是信心的起点，是希望的原点。”

丹妮莉丝一时有些震惊，这是一个卖木材的商人能够出的主意？她看向旁边的巴利斯坦爵士，他回望了她一眼后，将目光重新投向了虚空。

安静许久后，丹妮莉丝终于意识到，他来得一点也不迟，他正适合变了的丹妮莉丝。

“不错，这是起点，也是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