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倾听者瑞卡</p>

早上，瑞卡依偎在落满烟灰的军营角落醒来，感觉整个身体都已经冻僵，身上都是晦涩的焦臭味，他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旺盛，唯独胸口和下面的腹部有点疼痛。</p>

想要脱下腿甲细致查看实在太麻烦，而且他差不多知道那是什么伤：多半是一块烧着的木炭恰好顺着脖子之间的缝隙落入层层包裹的甲内，战斗的时候，万分危急，他根本没有机会躲开或者从容掏出。</p>

他以为忍一会儿就好了，没想到过了一晚上，灼烧的痛感依然未能消除，他讨厌这种无穷无尽的刺痛。当然，更让他惊奇的是，他竟然事后能够在凶险的战场上睡着。</p>

他小心站起身，避免蹭到他摸不准位置的伤处。</p>

战场已经被重新打扫，敌人的尸体已经被垒放成了一堆，像座小山，无论他们生前是什么样子，死后都硬邦邦得像条冻干的咸鱼。</p>

他没有看到被他劈断了脖子的尸体，没有看到被他捅了喉咙的敌兵，也没有看到从吊楼上摔下丑八怪——那人临死的声音也丑陋。</p>

还有多少可以挂名在他瑞卡名下呢？每个冤鬼都应记得清清楚楚才对。</p>

呵，杀你们的叫瑞卡普尔！</p>

他真想知道这些死于他手之人的姓名，以便他能刻成一枚枚印章挂在他的脖子上，有朝一日留给自己的儿孙们——最好由狼女亲自为他挂上！</p>

他扫过已经被推到的吊楼，昨晚在此战斗的场景还历历在目。</p>

几名士兵早已经将周围断木清理干净，只有旁边的血迹和残留的木头梯子还在诉说着昨晚凶险的恶斗。</p>

他戴好头盔，越过整齐划一的巡视队伍，希望转过一座新建的营房就能看到护卫骑兵团，就能看到黄鹂。</p>

狼女的位置很容易发现。那种巨大如床单的冰原狼旗死气沉沉地挂在一顶还算完整的帐篷上，在暗淡的薄雾下搭耸在孤单的木杆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