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武勇(2 / 2)

双方砍成一片,此刻已经毫无阵容,双方彼此交融,没有任何技巧,唯有一砍一劈,刀砍出去,砍中一名敌人,还来不及收回,另一名敌人便冲来,铁刀也是一砍,鲜血飙出,倒塌在地,再度被另外一人收割。</p>

此刻双方,全无伤员,谁也顾不得伤员,唯有死者,和敌人而已。</p>

蒲仁波一阵砍杀,冲到了范达面前,范达穿着纸甲,羌人弯刀砍在他身上,唯有沉闷的声响,根本无法破开坚韧的纸甲,瞬间被他抓住机会连砍两人,鲜血飞溅在他脸上,他来不及擦拭被鲜血蒙蔽的视线,因为蒲仁波来了。</p>

蒲仁波手中弯刀,比其余羌人更为宽大,一刀格挡宋军士卒砍来的长刀,右足踩地一用劲,士卒顿时被逼迫后退几步,抓住这个瞬间,挥刀狠狠一砍,这一刀极为用力,士卒胸前顿时被劈出一道狰狞伤疤,白骨可见。</p>

二人相见分外眼红,没有任何犹豫,范达就是对蒲仁波挥刀砍去,双刀剧烈碰撞闪现火花,一刀被拦,范达左手大刀又是一砍,蒲任波见势连忙避开。</p>

一刀落空,范达欲乘胜追击,却不料蒲仁波身后李遇来袭,一锤击中胸口,发出闷沉重击,喉间发出怪声,连连后退。</p>

后退的范达,顿时被自己部队所淹没,令李遇无法继续追杀,连忙提锤朝其余士卒攻去。</p>

战斗愈来愈激烈,每个人胸口都有一股无法宣泄的郁气,无论怎么嘶吼都无法宣泄,唯有劈砍手中铁刀,才能将这股气宣泄而出。</p>

铁刀与甲胄的碰撞,密集交错的锋芒,令鲜血不断洒落在葱绿杂草上,铁剑与弯刀吞噬了人们最后一丝理智,失去理智的双方,如同野兽般进行原始的厮杀,这股血色不断扩大。</p>

被砍翻在地的伤员,没有人再度补刀,因为一旦倒下,敌人与自己人不断前仆后继,谁也没空理会翻倒在地的是否是自己人,唯有一顿乱踩,被践踏的伤员发出的惨叫,被众人的厮杀怒吼所淹没,留下一具被践踏而死的尸体。</p>

李遇所携带的步跋子,身着甲胄的他们,在这战场如同大杀器,一路横冲直撞,无一合之敌。</p>

在后方的郑科,从未有过多指挥军队,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他去,崇尚于最简单的做派,那便是战场瞬息万变,无需他去过多的指导。</p>

这一刻,察觉弓箭手被压制的他,终于开始动了,身着山字纹甲的他,拿起手中的铁矛,对着身后的人大声道:“随我一起上。”</p>

弓箭手最后的力量,随着郑科一路飞驰,加入了这场乱战之中。</p>

郑科手持铁矛一顿乱砍,身高六尺五的他,在这战场中,如同大人对峙幼童般,粗大沉重的铁矛,在他手中显得无比恐怖。</p>

随意一砍,便是一大片羌人被砍翻,而后眼见三名身材魁梧的羌人,朝自己袭来,郑科露出狰狞的表情,嘴角上扬,铁矛重重一刺。</p>

这一刺羌人反应极快,快速用刀抵挡,但哪有郑科的力道大,刀背被郑科凶猛的撞击,并且余力不减隔着刀背狠狠击中羌人的胸口,胸前骨骼顿时被击断,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郑科又是一劈,身子骤然被劈开两半。</p>

击杀羌人仅仅在一瞬间,铁矛收回,又是一顿挥砍,根本没有人能靠近郑科两步以内。</p>

战争绝非仅有武勇,然而无论任何战争都不能缺乏武勇。</p>

郑科的加入,犹如一针强心剂般,顿时令宋军士卒士气大增。</p>

随着郑科大步加入战场,强烈的杀气与武勇,令羌人简直喘不过气来,有羌人惊呼着朝要逃窜,反而后方涌来的自己人,令他不由自主的冲在郑科前方,被其一矛斩杀。</p>

密集的人堆里,郑科大开大合,羌人死伤繁重,很快就遇见了一名步跋子。</p>

与刘然不同,郑科本就是微末崛起,和西夏人厮杀次数数不胜数,一眼便看出对方是横山步跋子,极其厉害。</p>

这名步跋子也注意到郑科,一路便朝郑科冲杀而来去,郑科丝毫不放在眼里,手中铁矛再度狠狠一劈。</p>

沉重铁矛砸在步跋子大刀上,令他几乎要跪下来,郑科空闲的左手握住铁矛的杆上,双手发力一拉,步跋子紧握的刀背被铁矛带动,让他差点握不住。</p>

见步跋子被压制,又有几名羌人快速朝郑科袭去,想要合杀郑科,他丝毫不慌,手中铁矛快速翻转劈砍,四名袭击的羌人,顿时头颅飞跃。</p>

轻松击杀羌人,郑科对着步跋子又是一刺。</p>

哪怕穿着三十斤的无袖护心甲的步跋子,在这重击下,胸前护甲也发出悲鸣,鲜血从他嘴唇渗出,未等步跋子有所行动,郑科铁矛劈砍,一具无头尸首瞬间出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