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通过猜拳决定让东方远荣带着两个拖油瓶先去钟鸣家带着，另外的人则跟着楚风翎去精神病院，看看王室那帮人的秘密武器进展到哪一步了。</p>

银石城只有一座精神病院，就是他们在幻境里呆过的那座。他们本想去看看已经功成名就的病友刺猬头还在不在那蹲着，可惜这座精神病院早在一百年多前就因为不明原因废弃了。</p>

尽管已经做了一定心理准备，陈浩站在那座精神病院前时，他还是想起了被手抖的食堂大妈支配的恐惧。</p>

楚风翎对他们说：“你们在幻境中来过这里，应该对这里比较熟悉，哪……”</p>

“你想去食堂还是活动大厅？”</p>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千：“食堂会用来做人体实验吗？”</p>

“说不定呢？看看人在只吃大白菜的情况下可以活多久不也是实验吗？”</p>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第七层？”陈浩说，“刺猬头不是说那里以前就是做人体实验的吗？”</p>

千发出一声嫌弃的“噫惹”，道：“我希望他们把第七层那些血泥清理干净了。”</p>

精神病院的守卫比他们想的要松，楚风翎否决了他们从下水道爬密道潜入精神病院提案，一道闪电劈死了守门的亲卫军，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p>

与陈浩想象中的不同，精神病院已经被人完全清理了一遍，没有堆积的灰尘蛛网，也没有四处乱跑的啮齿动物。实际上，整座建筑都被彻底清空了，一件家具都没留下。</p>

“我觉得我们上到七楼前，有几个问题需要明确一下。”千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发生回响，他“啧”了声，压低了点声音，“大家在关于的事上都持什么态度？我们上去后要干什么？如果我们干得太过火…就像夏至那样，弄死了什么重要人物，回去审判所会找茬吗？修女会捞我们吗？”</p>

陈浩挠了挠头，说：“这个怎么看怎么违反伦理道德啊，我们不该冲上去捣毁他们的邪恶老巢吗？审判所找什么茬啊，他们该给我们颁个锦旗。”</p>

“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第八审判和北原，尤其是客音王国联系十分紧密，炼制的事情一旦曝光，他就会因为违反莱瓦特守则入狱，修女便可以顺位替补成为第十审判。”楚风翎解释道。</p>

“所以我们要在这里找到的制作方法、实验记录和解构图，还要找到第八审判参与其中的证据。”</p>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第八审判没有参与其中怎么办？”</p>

“那就伪造证据。”</p>

他说得过于轻松，以至于陈浩差点以为伪造证据不是什么大事。</p>

“大哥，你考虑事情败露怎么办吗？第八审判得跳起来给你一刀吧？”</p>

“那就把锅甩给夏至。”他毫不犹豫地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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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p>

夏至揉了揉鼻子，一边咒骂着这个见鬼的天气，随手拿了几本书扔进了火炉里。</p>

她并没有如陈浩他们所想逃之夭夭，而是给自己编了个神都天才炼金师的身份，花言巧语骗得了叛军头子的信任，接管了王室没来得及带走的炼金术资料。</p>

实际上她毛都看不懂，上个月修女出了个难得见鬼的炼金学卷子，她只考了18分。</p>

“炼金师大人，门口有人要见您。”</p>

“我买了保险……算了还是带进来看看吧。”</p>

侍者领进来一个小男孩，眉眼很陌生，但夏至还是认出了她。</p>

花辞，她是修女乱七八糟的学生中唯一一个学会易容幻术的。</p>

她和东方远荣差不多，都是小时候被修女捡回来的。修女对他们而言不仅是老师，还是母亲。</p>

但对于修女而言，他们只是她养的狗。</p>

夏至挥挥手让侍者出去后，道：“老东西又有什么吩咐？”</p>

花辞皱皱眉，不满地说：“你可以表现出一点应有的尊重吗？就算不肯称老师，至少也该称一句修女。”</p>

“她是个屁的修女，我第一次见她时她还穿着绣星星的袍子当占卜师，再往前十年她还在装酒馆老板娘。”她很不客气地抽走了花辞攒在手里的盒子。</p>

盒子最上面是一封信，内容大概是“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等着爷来砍你”，署名是北域领主。</p>

夏至在心里骂着修女，那个狗东西竟然把信给北域领主看了。算了，真要杀过来就说那封信其实是楚风翎写的好了。</p>

信下面厚厚一沓都是她申请调取的关于魔魇神的资料，她随手抽出几张浏览了一下，发现这些资料没有公开的原因可能单纯是内容太乱了，简直就像是患有精神疾病的调查员写的小随笔。</p>

这份资料应该没什么人看过，纸张都粘黏在了一起，她不得不自己动手将那些纸张撕开。就在这时，一张贺卡从里面掉了出来。</p>

夏至好奇地捡起贺卡，这是一张很普通的感恩节贺卡，但贺卡上的文字内容并不普通。</p>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留下那个幻境了。那是一个陷阱！一个绝对不能踏进去的陷阱！每一个进入幻境的人的身体都可能被夺走，成为魔魇神灵魂的新容器！他会在幻境里吞噬你的灵魂你的记忆，然后钻进你的躯壳伪装成你，然后……]</p>

[不，我想我还是有些内容不明白，我需要再去一次神殿进行调查。]</p>

[魔魇神的神官是个好人，她并不清楚幻境的事情，但她证明了魔魇神的灵魂确实还没有消散。她说明天会告诉我真相，希望这可以帮助我早日完成调查，北原这地方太不适宜人生存了。]</p>

[神官死了，魔魇神彻底疯了。我不明白，他明明在追寻真正的死亡，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个幻境？]</p>

[每一个进入过幻境的人都有可能成为新的魔魇神，必须要杀死那些进过幻境的人。]</p>

[杀死他们，杀死所有进入过幻境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