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开平重要的开平卫,开平前屯卫,开平右屯卫,北平行都司重要的营州前屯卫,营州右屯卫,营州中屯卫,不少是直接出自燕山三卫。
所以辽东和漠南之地虽设有藩王王府,但仍然处于权利的空白,因为当地都是迁移过去的军户,所以没有官府,直接由北平行都司管理。
这个设计不但分了朱棣的实力,也限制了朱棣的开拓之路,堵死了他的发展。
可今日又开了一道口子,让朱棣的手能伸入到辽东。
随着这道旨意,辽东都司还未行动,北平行都司惶恐的官员们,以此为由前往北平来拜见燕王。
蓝玉率领大军在捕鱼海的大捷,不少的军力来自于北平行都司,如今蓝玉大案牵连甚广,这些人谁能不惧。
燕王敢在蓝玉大案中为那些受牵连的人求情,而且竟然得到了圣人的同意,也给了这些人希望。
犹如落水者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
这些人有北平行都司的佥事,同知,还有下面各卫的指挥使等。
朱棣让人叫来朱高炽,接待了诸人。
“燕王,许久不见呀,身体可好。”
朱高炽没想到的是,北平行都司的佥事,在朱棣面前,以下属自居,如此不要脸?
朱棣拉着北平行都司佥事,热情洋溢,非常的高兴。
“房宽,自你从北平都司调去行都司,已经有三年未见你了,是不是都忘记孤了。”
房宽露出苦笑。
“形势不由人啊。”
“好,孤就喜欢你直爽的性格,什么话都不瞒人,孤理解你的苦衷,不勉强你,你今日怎么又主动来了。”
朱棣笑道。
房宽跟着笑道。
“形势不由人啊。”
“哈哈哈。”
朱棣拍了拍房宽,房宽也眼含感慨。
绕来绕去,自己还是回来了,燕王大度没有计较自己,可自己哪里还有脸呢。
朱棣紧紧的拉住房宽的手。
“辽东之事,出乎孤的意料,父皇的旨意,孤也没有想到,如果不是犬子一意孤行,恐怕也没有辽东的旨意,孤和你恐怕渐行渐远啊。”
房宽看向大公子,笑道。
“大公子可还记得我?”
朱高炽只记得大致的印象,具体却想不起来。
朱棣的态度,已经表明了此人的重要性。
难道是自己的蝴蝶翅膀搅动了历史?
的确。
历史上可没有这道旨意。
“当年在王府见到大公子时,大公子才十二岁,手里捧着书认真读书,如今已经成为了名声远扬的贤德之才,可喜可贺。”
“好,以前的事就过去了,你我二人,以后再携手并进,方不负此段佳话。”
朱棣拉过房宽。
“属下必不负燕王。”
房宽认真道。
“好好好!”朱棣大喜,声音都激动的变了形。
此人是北平行都司的佥事,只要此人重归自己,那北平诸卫的形势也就变了。
房宽作为北平行都司的佥事,可以起到王府在辽东诸卫承上启下的决定性作用。
而燕王府和辽东诸卫,本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缺的就是一个锚点,房宽最合适。
“王爷,末将向您磕头了。”
房宽话音刚落。
人群中走出来一名将领,大步上前磕头行礼。
“徐理,快快请起。”
朱棣笑得合不拢嘴,“听说你掌领的营州中护卫,获得了不少的军功啊。”
提起军功,徐理不但笑不起来,还满脸的忧虑。
这些军功,是跟着蓝玉出征,在蓝玉的帐下取得的。
早就闭口不谈这些丰功伟绩,生怕自己被打为蓝玉一党,正当惶恐之际,有了这道口子,他可顾不上未就藩的宁王,先抱紧燕王的大腿保住自己再说。
看着大厅内一片祥和之态,朱棣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朱高炽深藏功与名。
这些人中,有受到蓝玉牵连的人,也有未受到蓝玉牵连的人,甚至还有靖难之役中投靠朱棣的靖难功臣。
无论如何,自己的行动,让朱棣的军权获得了巨大的变化。
以前是朱棣求着北平行都司,如今是北平行都司主动效忠朱棣,掌握了主动权。
以此为契机,朱高炽想着如何借助这股好势头,把北平行都司彻底掌控在手中。
管他什么宁王之类的,在朱棣面前都是个弟弟。
论伦理和地位威望,都无法跟朱棣相提并论。
像那宁王,还养在应天府,年龄才十五岁,和自己同岁而已,现在未就藩不提,就算就藩了,几年内有个屁的威望。
朱棣的年龄,可以当宁王的长辈了。
历史也是如此。
就藩后的宁王,哪怕二十岁后,也主要听朱棣的安排,没有违背过。
燕王善战,宁王善谋
换句话说。
宁王出主意,燕王拍板。
北平都司加上北平行都司,那才是完整的,只论地盘的大小,等于半个大辽,且是大辽的核心区域。
把这股力量充分的发展起来,才能为靖难之役打下基础,按照自己心中的计划,消弭靖难之役的巨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