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牛头人猛然站起,发出撕裂的怒吼声,随后一支箭矢飞速射来,正中咽喉,牛头人向前跪倒,轰然倒下。
又有十几个牛头人接连站起,随后诺克萨斯家族一个十人队快速前行,冰冷的长矛狠狠的塞进了这些手无寸铁,饥肠辘辘的牛头人的嘴里。
温和的阳光照在了这些牛头人尸体上面,鲜血汩汩流出,浸染着枯黄的牧草上面。
阿布德卡德冷冷观察着牛头人的暴动,只要不是上百人的暴动,他就不会出手。
他心里也在思考,如果男爵大人只是为了打击牛头人部落的凝聚力,完全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难道夏尔少爷真的想要主持一次祭祀,可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总不能是为了沟通兽神,再把他骂一遍吧。
阿布德卡德心里发凉,以他对男爵大人的了解,他真有这个胆子,不过随后他松了口气,男爵大人怎么可能沟通到兽神,只有兽神的祭司才能沟通到兽神,只有光明教会的祭祀才能沟通到光明之神,这是常识。
德里克和亨利此时跪倒在地面上,比较碰巧的是,他们俩碰到了一起。
“肮脏卑鄙的人类男爵。”
”嗯,卑鄙无耻的人类男爵。“
德里克和亨利对视一眼,一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这就是一场闹剧。”
“没错,这人类男爵就是个小丑,他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沟通到兽神,就算能沟通到,也是兽神要惩罚他。”
“没错,要不我们反了吧,俺们有八千牛头人战士。”亨利嗡嗡地说道,不过当他想到和人类男爵的十年契约又到五年契约,他心里多了一次愧疚,可随后愧疚就被抹去,一切都是为了部落。
“……”德里克没有回话,只是苦笑一声,他们是八九千牛头人不假,可壮丁都快被杀光了,能凑出两千多就不错了,两千多老弱病残的赤手空拳的牛头人能打过人类吗,他觉得悬。
每次看人类士兵,他都能想到被戳成血葫芦的迪亚斯酋长,他可不想沦落到迪亚斯那个下场。
“真是个胆小鬼。”
“真是个憨货。”
……
夏尔走上了祭台,俯视着跪倒在地上的牛头人奴隶,他们数量近万,如黑压压的乌云。
对于凛冬要塞来说,这是一股多么珍贵的劳动力,如果能征服他们,让他们发自内心地臣服于凛冬要塞,他们将成为凛冬要塞快速发展的最强有力的动力引擎。
而这唯一的契机就握在夏尔的手里,一根用暗沉色的珍贵木料制作的法杖。他当初从铁锤部落的祭司手中获得的。
祭品的完好无缺地摆放在恰当合适的位置上,鲜红的兽神旗帜在空中飘舞,更有几头牛头人走上高台,他们脸上用鲜血涂染,身体以一种不正常的弧度扭曲,口中发出嗡嗡的怪声。
虽然是人类举办的祭祀,但是这宏大的祭祀场面还是不可避免地激发了牛头人对于兽神的信仰。他们多么希望兽神能降下神罚,杀死这些卑鄙无耻的人类,让他们重获自由。
这些牛头人头顶上突然浮现出一根若有若无,游离不定的光线,这些光线或粗或细,或凝实或透明,不光这些牛头人头顶上有,诺克萨斯家族的士兵也有,只不过他们头上的光线比这些牛头人头顶上的要浅显的多,透明的多,几乎隐藏在空气之中。
在场的所有人中,每个人的头顶上都牵着一根细线,就像牵线木偶一样,生活在一个虚妄的世界之中。
夏尔发现他头顶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