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被馆陶公主祸害过了有司部门当中,丞相掌控下的国库,绝对属于与少府内帑(tǎng)齐名的重灾区!
只是相较于在少府的肆无忌惮,刘嫖在国库,总还是有些‘放不开手脚’。
毕竟再怎么说,少府内帑,那是天子的私人钱包;
刘嫖作为天子刘启的亲姐姐,就算是挖少府墙脚,也没人敢说什么。
但国库却有所不同,承担着整个外朝,乃至整个天下的公费支出,又掌控在丞相本人手中;
所以对国库,刘嫖虽是垂涎已久,却也从不敢太过不顾吃相,一车一车的从国库往外搬东西。
尤其是在申屠嘉成为丞相之后,刘嫖在国库方面的‘收入’,更是连年锐减!
此刻,听到窦太后说起丞相申屠嘉,刘嫖瞬间就起了抹黑申屠嘉,再伺机从国库大捞特捞的念头。
只可惜,刘胜听闻窦太后此问,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是丞相。”
“是孙儿拜丞相为师的事儿,好像让栗姬有些不高兴······”
语带迟疑的道出一语,刘胜面上笑意尽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与年龄极度不符的沉重。
“宫里的人都说,诸皇子封王的事,应该就是今明二年;”
“封了王,孙儿便要就藩,去封国了。”
“孙儿担心,等孙儿走了之后,栗姬会自持父皇宠爱,于母亲不利······”
听着刘胜满是忧虑的描述,刘嫖只大失所望的嘟起了嘴;
而窦太后闻言,却是一阵唉声叹气起来。
“唉”
“这栗姬······”
哀叹着摇了摇头,窦太后点到为止,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就连一旁的刘嫖,听到‘栗姬’两个字,也难得没有调油加醋。
——毕竟再怎么说,栗姬,也终还是皇长子刘荣的生母;
册立皇长子为储的事,窦太后虽然有‘一言以决’的信心,但也不过是在册立时间上;
储君太子之位,或早或晚,也总还是要落到皇长子刘荣的头上。
这样一来,皇长子刘荣是‘准太子’,那栗姬,自然就是‘准皇后’;
对于身为准皇后的栗姬,窦太后即便心有不满,却也不方便有太多负面的评价了······
“诶······”
“也是难为小九······”
不知是不是良心发现,刘嫖唏嘘之余,竟还开口替刘胜说了一句好话。
也正是这句话,让窦太后终于下定决心,满是怜爱的侧身望向刘胜。
“于栗姬,皇祖母已经不便斥责、喝骂了。”
“但小九的心思,我也明白······”
语带低沉的说着,窦太后终是伸出手,在刘胜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且放宽心,昂?”
“诸皇子封王的事,也和册立储君一样,得我这老婆子开口;”
“如今关东又不安定,诸皇子封王的事儿,我再拖个两三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