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拜突然抖动起身体来,白色稀疏的胡须也随风舞蹈着,他的手不断借着嘴吐出来的热气用力的搓着。勃拜看向天空下落的“柳絮”,抹了抹自己稀疏不已的束发对郑昭说:“让年轻人表现表现不是坏事对不对?走去我那屋咱们定要一醉方休!”
厅堂的中央只放了一个火盆,炭火烧的通红,由于人多屋子里并不寒冷,众人也就没说什么。
郑明杰进屋对左边文官行抱拳礼,对着右边武将不断的叫哥哥弟弟叔叔。勃承恩把他领到右边第二把椅子上坐下。
勃承恩对着上位的兵备道陶洋泽行礼。
陶洋泽示意勃承恩坐他身边,勃承恩不断拒绝,在兵备道的强烈要求下,他只好同意。
“大使副使你们先说说。”陶洋泽示意这些文官讲话。
他们快速的站起行礼,其中大使开口说道:
“草场的马,因为粮草不够已经有开始大量生瘟疫,仓库的粮食已经见底了。大人,再不发响银军户们的生活恐难以为继!”
他们二人刚要坐下,游击梁琦就站起发难。
梁琦高声叫喊道:“我记得马场的草束足足有二千捆,完全够过冬的怎么没有了?还有仓库的粮食还有几百石怎么不翼而飞了?是不是你们赌钱输完了?断事大人不抓这些人吗?”
二人听到这些质疑,顿时手摇摆起来,不断摇头否认,他们哀声说:
“小人……小人芝麻大的官,没有上头的调令小人怎么可能拿完?”
厅堂里的人开始小声嘀咕,互相交头接耳。
“谁拿的?谁的调令?”土文秀冷静的问道。
“小人不敢说。”
“那就是说是在场有的人拿的?是不是?”土文秀站起来边看在场的人边说道。
郑明杰眉头一皱,发现这议事就是个鸿门宴,自己完全是在替自己父亲扛压力。郑明杰想逃离这里可又害怕得罪自己的大爹勃拜,只能硬着头皮喝口茶,继续听他们发言。
这二人在众人的逼迫下只好说出实情。
“是是是……党馨叫我这么做的,他说,‘要给顺义王的送礼’。”
兵备道的陶大人听到此话顿时站起来,怒斥此二人不懂规矩胡乱讲话,命令门口的士卒将此二人带到大牢里,让镇抚官好好审问此二人。
“什么问题都好商量,别动不动就提到巡防大人!明白吗?”陶大人以不可质疑的口气命令众人。
看着这二人被拉走,刚才陶大人又这么说,郑明杰此时心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他更加的想要回家,可是没有钱财,自己和那些家丁很快就要冻死,与其缩头也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不如一搏。他站起来说:“勃副总兵不如谈谈我们什么时候出征这个事吧?”
“我们就是在议这个事。”勃承恩无奈的说。
“这下好了,出征没有吃的还没有上等的马打个屁?还又什么好议的?”守备马承先说道。
“你们互市不是赚到钱了吗?就先用这钱撑一下,等立军功了,钱不又回来了。”陶大人说。
“钱都让……都让……他拿走了,说是给顺义王的岁赏不够,让我们先垫一下。”勃承恩对陶大人说道。
议事议到现在,很多人借口说外面雪小了,离开了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