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次我会注意的，我会等到没有外人的时候再说。”

秦宽抚着她的背，也知晓她的观念一时间是揽不回来的。

而李自成看着他俩的模样，一双眉毛更是忍不住扬了扬，但原本心中的那种隔阂，却也因此松开了许多。

“弟妹说的不错，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一点。”

李自成微微一笑，竟然反问起秦宽来，“小子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那吴三桂眼下最需要的是什么？”

秦宽不知他为何提起吴三桂，但脑中一想到这三个字，却当即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是想说，如今正焦头烂额的不是朱由检恐怕应是吴三桂，对吧？”

“不错！”李自成十分赞赏的点了点头，“若是没有你小子，他大可以投降关外满清或者大顺。”

“但眼下崇祯皇帝还活着，甚至他爹都让你给救了回去，他已是骑虎难下，必须死战才行。”

“否则，必定会落得一个不忠不孝的罪名。”

秦宽听他所言有理，当即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想用钱粮作为筹码好换得双方合作的机会。”

“毕竟你现在也已经与满清交恶。”

“但你真的认为光靠着这些东西就能让朱由检放下以前的仇恨吗？”

“你可是将他的大明朝廷推翻，将他从皇帝宝座上拉下来的人。”

说到此处，秦宽的目光忽然犀利起来。

“况且你为什么要跟朱由检合作？完全可以看着他被满清一点点剿灭，随后坐收渔翁之利才是。”

说道此处，李自成忽然自嘲一声，“要不是你，我又怎会做如此决定。”

“若放在以前，我绝对干不出这种事，哪怕是死，我也绝不会跟朱由检合作。”

李自成心中忽然暗淡起来，这便是他不想说明的原因。

“你小子之前可是我的阶下囚，要杀要剐全凭我一念之间。”

“但要我在你面前承认你说的是对的，在你面前承认自己的失败，我可做不到。”

秦宽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又想只能缓缓开口。

“那你现在怎么又说了。”

李自成冷哼一声，面上再没有半点扭捏，说出的话更是十分洒脱。

“这也算多亏了弟妹……”

“我忽然想明白一点，面子有什么用，承认自己的失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难的是失败之后再想办法振作罢了。”

李自成的话不仅是对自己说的，甚至还是对秦宽说的。

“你在养病的这些日子，我将大顺的一切都查探了个遍。”

“诚如你所言，军队内部的腐败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我在之时，还尚好。可就是我被关押的短短十几天，整个军队就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我的心腹死伤殆尽，余下之人均是天性散漫难成大事，大厦倾倒也不过片刻而已。”

秦宽听闻沉默不言，原本只是猜想，却没想到已经严重至此。

然李自成再度说道：“倒不如趁着崩溃之前，再做一些有用的事。”

“譬如帮你在崇祯心中，再增添一些分量。”

“只要让其知道，我是臣服于你的，如此一来，他必会更加重用你。”

“最主要的是，一旦你手握兵权，崇祯他也不敢不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