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焱直觉上认为对方一定不是左慈本人。
因为两者的行事风格完全不一致。
以左慈之能耐,如果想要迷惑别人的心智,那曹操早就中招了。
曹操既然至今无事。
那便说明左慈要不不屑做,要不不具备迷惑心智的能力。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注定吕布见到的“左慈”是他人假冒为之。
这样想来,擅于制作符箓的于吉嫌疑很大。
姜焱想起之前对方坑过自己,让他变成疯马在城中拆墙暴走。
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虽然确实帮了他压制赤兔之魂,但为人太小心眼。
此时又单独找到了吕布,用符箓帮助吕布迷惑袁术。
猜不透于吉这老头,到底想做什么。
怎么到哪儿都一副阴魂不散的样子。
不过目前看来,于吉所为其实是帮了他和吕布的大忙。
让他不太完美的计划,补上了最重要的一环。
但既然他能用符箓迷惑袁术,干嘛不直接……
姜焱始终琢磨不透于吉的动机,只能在以后多加防备此人。
“义父,你在想什么?”吕布见义父低着头半天不说话,终于按耐不住地问道。
“没事,一些琐碎小事。”姜焱随口敷衍道。
吕布手里的戟把紧了紧,又松开。
开口问道:“义父,要在今晚动手吗?”
“义父”撇过头认真地瞅了瞅他,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他刚才细微的变化。
让吕布的心弦轻颤了一下。
姜焱眼波流转,面若平静地开口:
“今晚并不是一个好机会。”
“义父刚刚已前去查看过,袁术帐外守卫众多戒备森严。”
吕布听到这里下意识挺了挺胸膛,想要向义父证明自己的勇猛。
却听义父继续说道:
“即使义子你勇猛过人,能以一敌万。”
“义父担心你就算杀了袁术,也无法在众军围剿中全身而退。”
“所以今晚便放弃吧。”
姜焱亲口改变了自己原本的计划。
因为有了于吉的中途掺和,他脑子里有了更合适的想法。
吕布听得愣了愣。
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义父对自己的关心。
原来义父这么在意自己的安危,并不是只把自己当做手中利刃。
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动。
“那义父,布儿之后该如何做?”吕布的态度比之前又恭谨了些。
至于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姜焱倒是不太在乎这点。
其实严格来说,他和吕布除了所谓的“父子”关系,只是利益伙伴而已。
谁都没有真正相信谁。
姜焱淡然地笑了笑,凑到吕布耳边低语。
“明日布儿你可这般这般为之……”
半晌之后。
口述完机要的姜焱,又从原路返回。
当着吕布的面,从帐篷后的“狗洞”钻了出去。
这般不顾形象有失体面的事,让身后的吕布看得眼皮直跳。
义父的仙术呢,怎么做如此没有逼格之事。
心中疑惑的吕布,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粗长的戟把。
但直到义父的背影消失,他都未动一下。
他不知道义父此举,是不是故意在试探自己。
他不敢赌。
只有姜焱自己知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哪会什么人前消失的仙术,皆是无奈而为。
不过说起来自己的便宜义子,还一直没有见过自己的真容。
更不会想到他堂堂绝世猛将,竟然会自愿拜了一匹马做义父。
而且这匹马还是他曾经的坐骑。
若是哪天被他知晓,怕不是要气得当场吐血三升。
姜焱返回马厩中,再次化为马身。
那些马儿见到一个老头偷偷钻进马厩,随后便开始脱衣服。
顿时有些躁动。
接着又看到光牛牛的老头,转瞬之间又突然变成了之前的赤马。
甚至还用马嘴将自己之前脱下的衣服一一叠好,放进包裹系回背上。
就更加震惊地无以复加。
也就这些马儿不会说话,不然一定是像刚学会说话的的卢一样。
发出一大片惊叹的“肏”声。
但在姜焱凌厉的目光威胁下,它们很快就消停了下来。
马厩再次恢复了宁静。
姜焱便这般隐藏在马群中,静等着第二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