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晦庵诲人不倦
赵汝愚麻痹大意
留正罢相后,宰执官员又作了一次调整,赵汝愚升为左丞相,杨文端为右丞相,经煜堂为参加政事兼知枢密院事。
对留正的罢相,赵汝愚也没作多想,任命他为左相时,仍然推辞一番。皇上不允,而后心安理得地坐上首相宝座。
可是在其他一些大臣看来,这可不是简单的一件事,好端端的哪来的御笔,用御笔直接罢相这一招是谁想出来的?
作为皇帝的潜邸旧臣,陈君良和彭自寿二人很清楚皇上的禀性。这位皇帝爷爱读书,也读了不少书,但未见什么效果,你给他汇报政事,说得口干舌苦,他仍然模模糊糊,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你只好拣重点,再说一遍,什么事情,什么原因,怎么办,一一说清楚。你问他如何定夺,他也说不上来,让你拿主意,他每天批阅的奏章很多,根本不知怎么办。
彭自寿告诉他,所有奏折先让中书省的人看一遍,写个提纲附在上面,再按轻重缓急作个分类。陛下看的时候,先看提纲,觉得有必要的,再看奏折,主要的、急的先看,觉得说得对的,应该这么办的,就写个准字,不同意的写个退字,一些轻微、不急的事,不用当即表态的,写个阅字。
如此三番地手把手教了几次,还是记不住。以至于,不论什么奏折,也不知看没看过,一律写个可字,让大臣们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好由宰相部堂给个明确意见。
二人一合计,目前能给皇上出主意的,除了宰执大臣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韩侂胄。
刑部侍郎徐平阳也觉得这个姓韩的不可小觑,找到赵汝愚,开门见山地说:韩侂胄这个人不简单哪,丞相是不是如他所愿,给他个节度使?
赵汝愚根本没有意识潜在的威协,一脸的不屑,他一个没出身的外戚不宜重用。
徐平阳再劝,韩侂胄此人有野心,不如给他个节度使,让他到州府去,免得在京干扰朝政。
赵汝愚依然蔑视,要予他节度使也不是现在,有我老赵在,量他也蹦达不了多远。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赵汝愚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他一向瞧不起的韩侂胄。突然间就蹦达了起来,连他都难以招架。
现实生活中,常常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在取得胜利的时候,许多人往往难免有些得意,做事难以十全十美,不自觉地犯一些、看似不大却又致命的错误。
朱熹老夫子很尽职,他认为,这次入朝为帝师,是他弘扬理学、教化万民的绝佳时机,因而工作积极性异常高涨。
进京入朝后,他一天一个札子,连进五札。第一札,要宁宗皇帝正心诚意,第二札,要皇上读经明理,后三个札子是奏论潭州政事处理的有关事项。
十月中旬,奉诏进讲《大学》,老先生戴高帽,着绯色长袍。好似回到书院,面对皇上赵扩一人,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滔滔不绝地讲一个多时辰,无非就是如何格物致知,怎样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