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有何不妥(2 / 2)

床上,那件黑狐皮斗篷和这陋室真是格格不入。

大夫在给钟氏诊脉的时候,也慎重了许多,他既然是奉命前来,又得了贾府当家人的叮嘱,让他务必将这姨娘的病治好,他就不由得多了三分细致。

画屏捧过了大迎枕来,给钟氏拉起了袖口,露出脉来。

先把了左边的脉,后又把了右边的脉,大夫沉吟片刻,便收起了脉枕。

这大夫方伸手按在右手脉上,调息了至数,宁神细诊了有半刻的工夫,方换过左手,亦复如是。诊脉完,起了身。

贾琮将大夫让到了外间,难免紧张,一面示意画屏准备诊金,一面问道,“大夫,不知我姨娘的脉象如何?”

“观患者面色发白,枯槁无光,乃脾虚失运,气血不足之像,呼吸重浊乃外感风寒,肺气不宣,中气受损所致,不知夜间醒来次数是否频繁?”

画屏忙在一旁说了情况,“一夜间总要醒个五六次,总不见睡得安稳。”

“这就是了,凭脉象……”

贾琮听他絮絮叨叨完了,问道,“不知用什么药妥当?可有大碍?”

“若能熬过这一冬,不减汤药,明年春来,应是无大碍了,慢慢将养,或可痊愈。”

贾琮松了一口气,请大夫写了方子,看其中用药都不便宜,也就明白了其中“不减汤药”的意思。

贾琮接过银子,付了大夫诊金。

金钏儿吃了一惊,也不知道是该拦着,还是不该拦着,又想着,这诊金总是要付的,若是这边付了,那边太太还剩下点银子呢,索性就不管了。

她留了炭火和饭食给贾琮,回去回话。

邢夫人听王善保家的说,那边金钏儿带了大夫来,便很是不服气,冷笑道,“真是好笑了,还有当弟妹的管大伯子屋里人的死活!”

王善保的道,“可不是这个理儿,这传出去,可真是不像话。”

她明知道,王夫人管这事,必定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但太太喜欢听这样的话,她自是顺着说。

且她心里也觉得诡异得慌,七岁的孩子,若说没有人指使,能干得出这样的事来,还湿啊干的!

贾赦是早就怂了,让人去打听那管事是谁,天黑了,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他身边的人给他出谋划策,“世翁可是看清楚了,那斗篷确乎是黑狐皮江绸做的不成?”

贾赦还有些犹豫,毕竟,当时气怒不已,怕一时眼花。

另一人接过了话,“黑狐皮,玄狐皮有什么关系?我朝虽极贵黑狐皮,玄狐皮也仅次其后,再是红狐、貂鼠、猞狸狲、虎豹、海獭、水獭、青鼠、黄鼠等皮,以备国用。”

有人不甘其后,“是极,且那江绸自唐以来,便是贡品专供,等闲人不得。”

贾赦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出不来,憋得一张脸发紫。

见此,一名叫做蒲志池的幕僚沉吟一声,道,“老世翁,愚下倒是觉得,那首《梁上双燕》的诗,有几分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