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娘……”
张让说着,大耳刮子已经开始往赵忠脸上招呼。
刘备一直在听殿外动静。
听到他和张让父子情深,差点没有再吐血。
堂堂天子怎么会和宦官攀亲戚,想想就来气。
“够了,你两个要打去外边打,貂蝉你回来,对了,让曹操速来。”
张让和赵忠听到刘备训斥,即刻正了正衣冠,对寝殿门口躬身一拜,自回廊退出去了。
子时,宫门打开,黄门官骑马疾驰而去,直奔典军校尉府。
……
大将军府。
大将军何进召集中军亲信。
车骑将军何苗、中军校尉袁绍、典军校尉曹操等诸将齐至。
十几位将军束甲而坐,静待天明。
何进、何苗面色焦急,时不时看一下袁绍。
袁绍则镇定自若,好似胸有成竹。
末座的曹操双目微晗,手按长剑,颇有如临大敌的意思。
终于,何进打破寂静。
“本初,明日我等当真要带兵入宫,拥立太子?”
袁绍闻言,目光凛然,拱手道:“大将军,末将有可靠消息,陛下病体沉重,过不了今日了。”
“如今皇次子刘协在董太后处寄养,蹇硕又掌管禁宫兵权,如果两相联手,不得不防啊。”
“不管陛下能否扛过今日,我们都当扫除阉党,控制宫闱,先下手为强。”
何进颔首道:“本初所言极是,皇后亦遣人来说,陛下今日召见蹇硕,那蹇美人得意得紧,好似明日她就能做皇后了一般。”
何进如说玩笑话一般说出此事,袁绍闻言确是一震。
“将军,阉宦向来行事诡谲,不得不防,今日蹇硕秘密派人出京,或许已经知道西园亲军被大将军掌控,要调动雒阳周边兵马谋害我等。”
此时,在一旁陪同的何苗已经有些犯困。
何进和袁绍说的话,他实在听不懂。
不过,他倒是一直观察末座的曹操。
每次何进和袁绍提到阉宦,曹操总一凝眉。
这厮是个粗鄙之人,看着看着,竟然笑出声来。
何进正在沉思,听到何苗发笑,怒问:“何苗,你为何发笑?”
顺着何苗的视线,何进看到曹操,随即跟着笑道:“差点忘了,孟德是阉宦之后,与我等合谋诛杀阉宦,真是难为他了。”
随即,厅中众人哄然大笑。
曹操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沉声道:“吾祖父曹腾虽为宦官,但其在宫廷三十余年,奉事四帝,未尝有过,乃大汉忠臣,其人已故,请诸公勿要擅议。”
何进脸色一阴沉。
正说着,大将军府侍从自后门步入,跪坐在何进耳边耳语几句,何进忽然脸色大变。
袁绍急问:“大将军,是何密报?”
何进慌忙道:“本初,你险些误了大事,宫中传信,陛下身体已然好转,刚刚宠幸了一名宫人。”
“大将军,传信之人可信否。”
“传信之人可信,被宠幸之人是皇后昭阳宫宫人,岂能有假?”
大将军府中顿时一片慌乱,众将顿时惶恐至极。
“大将军,我等是得知陛下病危,才齐聚于此。”
“若陛下无恙,我等擅自闯宫,便是谋反。”
“差点忘了,某家中妻子待产,某先回去了。”
此时,袁绍拔剑怒斥诸将道:“今日诸将齐聚,都私自调动了手下兵马,此时散去,事情败露,宦官反扑,我等如何抵挡?”
何进长叹一声:“本初,若陛下无事,我乃国舅,岂能带兵入宫?”
此时,侍从来报,宫中黄门官来传旨,何进一听,顿时脸色铁青。
袁绍忙问:“宫中来人所为何事?”
侍从道:“陛下急召典军校尉曹操进宫,黄门官在典军校尉府寻不到,听闻在此处,就来了。”
曹操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霎时间,十几把刀剑对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