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如疾风骤雨般席卷过战场,只留下了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惊慌失措的百姓。
此时,一个骑兵自后队脱离队伍,驰骋而来。
“皇帝陛下御驾亲征,讨伐黄巾逆贼,令,所有青壮男女,拿起武器,与陛下一讨逆,立有军功者,封赏田产,世代传承。”
什么?
每一个百姓眼中都是大大的疑问。
皇城中那个苟安避祸、日夜享乐的皇帝,居然会御驾亲征,大家不敢相信。
河内郡,丰饶富足,但是和百姓没有什么关系。
这里早已被世家大族分割,而这里的百姓早已被士族教化成了顺民。
士族告诉大家伙,天下大乱,都是因为皇帝昏庸无能,在大家伙心中,皇帝也如枯骨朽木一般,不值得尊奉。
皇帝御驾亲征这种事,并不能唤起百姓多高的积极性。
但是,立了战功分配田地这种事,百姓们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往日他们跟着家主作战,立了功无非就是给些粮食和赏钱,至于土地,那是家主们的命根子,想都不要想。
“朝廷真的会分配给我们土地吗?我们没有听错吧。”
骑兵再次解释道:“确实是给你们分配土地,这些土地十五税之,由朝廷提供庇护,你们可安心地耕种。”
这税赋有点高啊,但比跟着家主们混要好多了,跟着他们一年到头忙活,还得借粮吃饭。
正当大家犹豫之时,又听到雷霆般的响声,一辆轺车自官道上赶来,荡起滚滚烟尘。
那轺车绕了一圈方才减速停下。
轺车上站着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头,正是司徒卢植。
轺车抵近骑兵,卢植急问道:“陛下呢?”
骑兵指着远处还未散去的红色道:“在那边呢。”
卢植急忙呼唤轺车追赶,嘴里不停念叨:“荒唐,荒唐,陛下居然哄骗老臣。”
看到周围满是刚刚被解救的百姓,卢植拱手道:“诸位,且先去雒阳城暂避,老夫即刻安排官员赈抚。”
卢植话还没说完,骑兵就打断了他的话:“陛下有令,所有青壮必须拿起武器,去扫灭叛军。”
卢植猛拍轺车栏杆:“荒唐,裹挟百姓作战,那是黄巾军的做法,朝廷军队可不是乌合之众。”
骑兵不卑不亢道:“老先生,某再说一遍,陛下有命,所有百姓必须拿起武器,一起扫灭叛军,你是要抗旨吗?”
卢植喝道:“你在这里不许动,我去找陛下说。”
“老先生,你尽管去说,可不要耽误百姓们谋富贵。”骑兵一拉缰绳,战马人立而起,顿时引起了百姓的注意:“陛下有令,所有人拿上武器,扫灭叛军,平定河内郡、陈留郡后,按军功赏赐田地。”
卢植的轺车重新起步,去追赶远去的骑兵队伍。
忽然,他的背后迸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叫喊声。
卢植惊回头,看到身后的百姓纷纷拿来武器,跟了上来。
一路走去,还有更多让卢植不可思议的事情。
到处是揭竿而起的民兵,沿着官道杀奔虎牢关。
这些百姓如狼似虎的表情,好似晚去一步,就有什么东西要错失一样。
卢植心中疑惑万分,陛下何时有了这般号召力。
刘备三路骑兵一路狂飙,纵横河内郡,看见黄巾军就杀,不问缘由。
对于真的黄巾军,刘备或许会念他们是贫苦百姓,心生怜悯,而对于这种亦兵亦匪的乱军,刘备丝毫不会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