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并不理会苦苦哀求的徐珵,而是呼唤起了他郕王府的长史。
“微臣在!”
仪鸣越过众人,走了出来。
“孤命你将这个不仁不义不忠之徒押下去就地正法,以正伦理纲常,以正人心圣学!”
朱祁钰可不想再被徐珵出卖一次。
与其留着这个祸害,还不如早早除之而后快。
“微臣领命!”
仪鸣兴奋了。
自从他被朱祁镇指派到郕王府做长史后,他就觉得自己仕途黯淡无光。
朱祁钰作为藩王,本来不可参政。
连带着,仪鸣也就无缘品尝权力的滋味。
如今朱祁钰让仪鸣诛杀徐珵,这让仪鸣有了在群臣面前露脸的机会。
要是将来朱祁钰更进一步,那么作为郕王府亲信的仪鸣,自然是要出将入相的。
乱花渐欲迷人眼,权势更能熏人心。
“卫士何在!”
仪鸣对着大殿外,就是一声大吼。
“末将在!”
一个魁梧得如同铁塔一般的汉子,带人奔了进来。
汉子不是别人,正是朱祁钰郕王府卫士统领的卢忠。
卢忠在带领郕王府卫士们踏步前行的时候,甲胄摩擦,发出阵阵金石之声。
“殿下饶命!”
见到朱祁钰要杀自己,徐珵吓得腿都软了,只能呆坐在地上。
“拖下去!”
卢忠大手一挥,几个卫士就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提着徐珵就要奔出大殿。
“殿下,臣一心为公,杀我只会让天下人进谏者退却啊!”
徐珵这个时候在强烈求生欲的驱使下,爆出了异于往常的力量。
两个庞大腰圆的卫士,都几乎按不住他。
“尔非谏臣,实为卖国之贼!”
朱祁钰的脸色,冷如寒冰。
“休得猖狂!”
卢忠见到徐珵还在狡辩,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快走两步,卢忠走到了犹自挣扎的徐珵面前。
“咔嚓!”
卢忠双手齐出,徐珵就再也不能言语。
因为徐珵的下巴,已经被卢忠给给掰脱臼了。
卢忠再对着徐珵的脊柱用力一拳,徐珵就整个人就瘫软了下来,如同一滩烂泥。
“启禀殿下,徐珵已伏诛!”
过不多时,仪鸣和卢忠回来复命。
当然,他们可不是两手空空,他们是提着犹自在滴血的人头进来的。
群臣见状,莫不惊恐骇然。
“殿下,本不该如此的!”
内阁大学士,户部侍郎陈循,有些于心不忍,因为他和徐珵的私交还不错。
“徐珵虽然贪生怕死,不过我大明岂有因言获罪之事?”
“徐珵与殿下意见不和,殿下便杀了他,以后谁还敢仗义执言?”
“如此,我大明言路将为之闭塞!”
陈循对着朱祁钰就是一拜。
“臣绝不是主张南迁,只是想要保持我大明言路的畅通。”
“古之有为君主,莫不是从谏如流。”
“就算做臣子的有说错之处,也会既往不咎。”
陈循是读书人。
读书人就是希望自己,可以指点江山、抨击时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