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愿听从殿下之令,内安百姓,外拒敌酋!”
“虽有万死,亦不辞!”
作为朱祁钰新进嫡系的项忠,也出来表忠心。
只不过项忠的表现太过用力,反而显得刻意。
陈循和高谷,一个新进户部尚书,一个新进工部尚书,一个内阁首辅,一个内阁次辅。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后,都露出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不以为然。
只不过陈循和高谷,看破不说破。
群臣中年岁、资历最长的礼部尚书胡濙,年迈之下已经是老眼昏花,他佯装闭目养神,也是不愿吐出一个字来。
其余诸如朱骥、吴宁等人,因为官职不高,自然不敢接话,免得被重臣说不懂规矩。
“想太祖、太宗之时,我大明不乏勇士,敌寇也是闻风丧胆。”
“虽然此番土木堡损兵折将,可我南方还有百万大军。”
“瓦剌若是真敢来,必定让他们十万来,五万归!”
唯有百官之首的吏部尚书王直,也是被几个后辈的热血所感动。
“朝野上下同仇敌忾,京师内外万众一心。”
“我大明如此士气高昂,何愁不能战而胜之?”
身为巡抚北直隶的老臣周忱,也是毫不掩饰他心中激动。
“于谦忠勇可嘉,殿下一腔热血。”
“有你们统帅将士,必定旗开得胜!”
“老夫虽然风烛残年,亦被感染,愿以这七尺之躯,报我大明养士百年之恩!”
周忱起身,向着朱祁钰一拜,向着于谦一揖。
老臣周忱,永乐二年的进士,和王直是同年。
只不过这些年来,周忱在南方为官,到北方主政不过才一年时间。
虽然多年远离京师官场,然而周忱干练之才名,却是在遍野多有称赞。
“于尚书,你可知孤刚才为什么不让你提及征召南方勤王之师北上吗?”
“孤是就是在等周巡抚!”
朱祁钰微笑着,望向了周忱。
“周卿有过巡视大运河的过往,对于粮草征调轻车熟路。”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要调南军北上,少不了周卿出谋划策!”
朱祁钰突然起身,对着周忱一拜。
“殿下,使不得!”
朱祁钰可是亲王监国,周忱怎么敢让朱祁钰拜自己?
“这一拜,乃是为了我大明江山社稷,乃是为了北地千千万万的老百姓不被瓦剌铁蹄践踏。”
“周卿,你当受之!”
朱祁钰神色肃穆。
因为历史上的周忱,就是大明朝的钱粮管家。
“周卿总督江南税粮期间,整顿田赋,与苏州知府况钟一同进行经济改革,调整了官田税率,减轻了百姓的负担。”
“你独创“平米法”、“济农仓”,平均农民赋役,赈济贫苦百姓。”
“正统初年,周卿受命巡视淮安、扬州盐务,成就显著,使得盐课饶足,而民不加负。”
“如此国之干臣,孤如何能不拜?”
朱祁钰反问了一句。
“太宗之所以能够五伐蒙古,便是有你周卿的一份功劳!”
“孤命你担任户部尚书,和陈循同掌户部。”
“切不可以老迈为由,而误国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