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咱们没有暗地里贿赂以银两,便意味着咱们的心思已然被幽宁院彻底禁锢。”
“一个被幽禁八年之久的皇子,心思不知变通,这种人纵使是走出了幽宁院。”
“也会因种种琐事得罪大多数的权贵。”
“这样的人,哪怕收他一些银两也无所谓,毕竟,从小事上,便能看出此人前程不大。”
“对老太监而言,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威胁到他本身。”
许奕面色逐渐严肃,逐字逐句的为赵守分析。
“六爷的意思是,最后这老太监见咱们上道,于是直接不收咱们的银钱。”
“好以此来获取咱们的好感,若是咱们日后飞黄腾达了,那老太监也会相助咱们。”
“好达到互惠互利的情况。”
赵守眼神锃亮,猛地拍了一下双手,将自己内心的见解脱口而出。
“没错,正是这样。”
许奕笑着拍了拍赵守的肩膀,倒是不枉费他耗费如此多的口舌。
“可是。”
“可是六爷,他最后也没留下个名字,即使咱们飞黄腾达了也找不到他啊。”
“连他本人都找不到,谈何互惠互利。”
赵守面带疑惑开口询问道。
“正是因为他没有留下名字,才不会让人反感。”
许奕仰头叹息一声。内心不无感慨。
这皇宫大内之人,当真是没有蠢笨之人。
若是那人留下名字,定会给人一种上赶着求善缘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能说不好,但一定程度上是会引起他人厌恶的。
而老太监的处理方式则是不多不少刚刚好。
既不会让人反感,又能让人记住他的善意。
“赵守啊,那老太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许奕明知故问道,有时候一味的教导并不能很好的解决问题。
换种方式,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传旨啊。”
赵守挠了挠头回答道。
“什么人能够出宫行传旨之事?”
“而且还是不见于书面的口谕?”
许奕循循善诱道。
“六爷!”
“我明白了!”
“是陛下身边亲近之人!只有这种人才能得陛下口谕。”
赵守猛地拍了一下手掌,面露恍然大悟道。
“孺子可教也,正是陛下身边亲近之人才会有机会为陛下传口谕。”
“这种人还需要报自己的名字吗?”
“若是咱们有朝一日能够参与朝会,知道他的名字还不是水到渠成?”
许奕笑了笑勉励道。
“六爷,这宫里人弯弯肠子也太多了吧。”
赵守面露愤愤道。
“多吗?”
“不多。”
“记住赵守,若是老太监没有这么多弯弯肠子,他也活不到这个岁数。”
“也更不可能拥有现在的地位。”
“要知道,伴君如伴虎啊。”
“老太监这一路走来亦是踏着无数骸骨走来的。”
“那些心思不通透,没有那么多心机之人,早已成为了他人路下骸骨。”
许奕深深的看向赵守的双眼,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
“赵守,咱们若是不尝试着融入外界。”
“有朝一日,咱们主仆二人,也会成为他人脚下骸骨。”
“成为他人向上攀爬的垫脚石。”
许奕话音落罢,重重的拍了拍赵守的肩膀,随即大踏步走向了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