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痛心疾首的说着,不仅是让那帮子学子满脸的惭愧,就连岳忠明等一众老先生也都是羞愧到了极点。
秦政不说,他们还真就觉得移民以及加高河岸才是最佳答案,至于说那些写这让河流改道的,他们虽然承认了它的可行,但却是将之作为了第二方案。
“读死书,不如不读书,先贤的道理,虽然都是对的,但却不一定就是最好的。诚然,以秦皇时期的生产力,改换河道是一件极难的事情,所以他们只能通过移民以及加高河岸的政策来解决水患。但你们若只局限于当时当地,几千年都不思变化,那就和那一成不变的古董玩物没有任何区别,虚有其表,但却一点也不实用。我推行理学,就是为了改变这种现状,而这剩下的几位理学学子也并没有让我失望,他们终究还是走出了书本的限制。所以这一题,我除了判理学胜以外,还将给予这几位学子前往传承学院的资格。现在,开始第二题。”
将那几份正确答案让人收起来之后,秦政便大声的宣布道。
接下来,会场众人便见着那一副巨大的水患画卷慢慢的升腾飞起,然后露出了另外一副画卷。
与上一副不同,这一幅画所描述的并不是太白上国的任何疆土,而是一副草原。而且还是一副简图,上面标满了数字。
“这是一副草原放牧图。牧场面积为六千倾,共三千居民,三万牛羊,牧草每月一熟,而每一万只牛羊每月会啃食掉一千倾的牧草,每一千个居民每月能吃掉四千只牛羊。问,我若取得此地,如何控制居民以及牛羊数目,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这些资源,又不至于透支牧场。记住,此题涉及民生,除了数据,你们还需注明如何实施,如何稳固民心。记得谨慎作答。”
这一题一看就是牛羊过盛,但如何处置,学问就非常之大,所以秦政话音一落,很多人都开始了苦思冥想。
跟上一题一样,这一题也是半小时的答题时间,不过这一次,并没有人提前交卷,因为这一提明显并不用着急解答。
经历过上一题,学子们对于秦政的试题都是谨慎到了极点,因为显然,秦政的每一题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而且也都有着极其深远的意义,并不像他们原先想象中的那么肤浅。能够看出秦政的深意,他们便可无往而不利,而若看不出来,便会沦为他人的配角。
没有人愿意当配角,所以这一题,所有人都是拿起了铅笔,然后写书了好几个方案,最后才将最优的那一个交了上去。
只不过,他们的答案虽然表面上看各有不同,但实际上都是大同小异。所以最后,两百人竟然是全部经过了二审。
眼见着这样的一幕,所有的学子都是将目光投向了秦政,等待起了他的裁决。
这一题不像上一题,需要大量的文字叙述,所以看完两百份答卷秦政一共用了不到五分钟。但他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阅读完所有答卷之后,他便一张不剩的全部扔进了垃圾桶中。
“很奇怪是不是?其实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已经暗示得这么明白了,你们还是不懂我的意思。六千倾草场,三万只牛羊,一个月吃三千倾,吃完一半再去吃另一半,似乎确实是刚好够用。但你们想过没有,在你们放牧那三千倾牧场的时候,另外的那三千倾中先行吃完的牧草是不是也在生长?你们给百姓们划地而居,分配草场,这没错,但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增加牛羊数量以及人口,然后施行牧场轮流放牧,这着实让我有些失望。以你们这样的短见,以后我就算拿下了草原,也实在是不放心交于你们。所以这一轮,你们双方平手。”
秦政话音一落整个会场的人都是露出了一抹恍然还有羞愧。特别是那些主裁判席的老夫子,那些学子没有想出轮流放牧的方法不丢人,他们这些人没有想出来那才是真的丢人。
一直以来,他们都以培育治国治世的英才为己任,但现在,他们自己都成了秦政口中的“蠢材”,又拿什么去培养英才?
如果秦政只是故意羞辱他们还好,但事实摆在面前,他们与秦政的差距不止一点半点,这无关学识,纯粹就是见识长短问题。
“开始第三题吧!”
会场气氛沉闷了下来,秦政也不再啰嗦,命人再次揭去了第二幅巨画,露出了最后一副画卷。
这最后一幅画与前两幅不同,他没有任何的数字,但却充斥着各种奇异骇人的故事,有妖鬼吞人的故事,也有生祭幼儿的画面,更有残虐女子的露骨魔像!
只看了一会,那些学生以及夫子便纷纷的低下了头,默念起了“非礼勿视”。
他们不懂秦政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这种有伤风化的图卷,他们只觉得羞臊无比,同时,也有些埋怨秦政的胆大胡来。
“是不是觉得图上的内容很荒谬,很血腥,也很有伤风化?你们不敢看这一幅画,但当这些事情发生在你们的身边,你们却视若无睹,你们不觉得矛盾吗?或许,这就是你们的虚伪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