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祁夕已经接受了现实,听到手下战士的怀疑之后,一脸嘲讽的笑了一声,“就像我们从这些兄弟嘴里听到的那样,那是上面的命令,我们难道还敢不照做吗?要知道,你们以及我的家人们还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生活呢。”祁夕指着不远处的那些边境战士,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的话语。
“他们早晚要遭到惩罚的。”长久的沉默之后,有些不甘的年轻声音响起。
“惩罚?谁去惩罚他们,谁又能惩罚他们?”祁夕脸上的嘲笑消失了,满脸的苦涩代表了他此刻的心情,“走吧,去狩猎吧。”
祁夕带着手下的青金军战士无言的出发了,每个人的心情都很糟糕,糟糕到连说话的心情的都没有。
他们在山中呆了三天,除了他们自己之外,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山里做了什么,走出山林之后,他们没有再做停留,背着那陶制的罐子离开了这部落的边境之地,但来之前空空的陶罐,此时却都已经装入了东西,二十三个陶罐,没有一个是空的,但也没有一个是满的。
沉默的队伍一路急性,终于在八日之后回到了部落,在将那二十三个陶罐交给部落的高层之后,祁夕等人便推脱赶路太过辛苦回到了家中,他们在短时间里不想再看到那一张张虚伪的面孔,因为那会让他们忍不住的想要作呕,想要将自己的拳头打到那一张张假装亲切的脸庞上,尽管这一张张脸代表了部落最高的权力。
随着祁夕一行人的回归,取回了祁夫一家人骨灰的部落开始举行祭祀祁夫的仪式,在盛大的仪式之后,祁夫一家人的骨灰便被埋入了祁部的祖坟,而祁夫的牌位也被放入了东夷部落的祖庙,汹涌的东夷人在看到自己要求的一切都被完美的执行了之后,终于回归了平静的生活,那因为害怕再次触怒风神而不敢补种的田地也开始进行补种豆菽等成长期短的杂粮,至于种植水稻的水田则只能放弃了。
一切似乎都风平浪静下来,除了祖坟中多了一座无人祭祀的孤坟,祖庙中多了一个名为祁夫的牌位之外,一切与之前没有任何改变,但祁夕等人的心情却久久的不能平静,参与过这件事的他们很清楚的知道,那无人祭祀的孤坟之中埋着的根本不是祁夫一家人的骨灰,而是他们几天里在那山林中狩猎得到的野兽之骨烧成骨灰,
但他们不能说,更不敢说,那一座孤坟就是他们最好的警告,若是将真相说了出来,他们一家便会成为那连尸体都只能用野兽代替的下一个祁夫一家。
不过,他们虽然每日强制自己忘掉这件事,但大脑和思维却不是这么好控制的,他们越是想忘记便越是记得清楚,越是想要将这个秘密宣之于众,甚至,连做梦时都会有这样的想法。而梦中说话却由不得他们控制了,于是,
这个秘密便在这样的情况下泄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