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正领着宣武军与霍存抗衡着,对方本来严密的军阵像是被突然从背后捅了一刀,军阵中的军士们顿时炸了锅,人们面对宣武军的进攻再也组织不起来像样的阵势,只能任由宣武军将其阵势捅得七零八落。
霍存听到了尚让投降了的消息,顿时头皮一阵发麻,他难以想象自己一直仰慕尊崇的尚大将军竟然也会临阵倒戈了,连尚让都投降了,黄巢军里还有谁能够指望?
霍存一面指挥着残兵抵抗着宁武军与尚让军的攻击,一方面应对着宣武军的进攻,渐渐感到难以枝梧,西面的河东军骑兵渐渐逼近,黑衣劲服的河东骑士们用长刀肆意地收割着黄巢军的生命,鲜血顺着弯曲的刀锋滴下,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毙在土地之上,鲜血涂染了整片大地。
“将军,咱们撑不住了,lánjié河东军的丁字营兄弟们已经全部阵亡,这些沙陀人一点人性都没有,张虎他们都已经投降了,还都被砍了脑袋。”手下的校尉指着不远处丁字营曾经驻守的营地说道,此刻那里变得一片狼藉,死尸、营帐、兵械四散零落一地。
霍存看着越来越近的河东军,眼睛里闪现出一阵决绝,“张唐,你带着一百gōngnǔ手阻击河东军,我率领其他兄弟们投降宣武军。一炷香后,你们再撤离此地,剩下的那些兄弟们能不能活着就靠你们了。”霍存说得很缓慢,他看着张唐的眼睛说道,这等于是将张唐这些人抛到了一个弃子的地位,用这些人的性命为剩下的军士们争取一线投降的时间。
“将军,放心吧,咱们一定能活下去。”张唐眼中含着泪水,向霍存行了一个军礼,“大齐万年!”然后转身走回了营阵之内。
“嗖嗖嗖!”一阵暴烈的弩箭射出,将向前冲来的唐军脚步顿时阻拦了下来,张唐手持长刀,看着冒着箭雨越来越近的唐军,手心里冒着汗水,心里大声地跟自己说着“娘的,跟他们拼了!”
霍存领着众人跪倒在朱温的马前,大齐国完了,黄巢军也完了,自己这些人对其他节度使一概不知,朱温虽然是大齐国的叛徒,但至少曾经是自己的战友,至少他也曾经是唐朝的降臣,必然不会苛待自己这群老兄弟。
朱温看着霍存,惊喜万分,得到霍存的效忠,自己就凭空得一猛将,在这中原四战之地,什么最重要,不是兵力,而是悍将良将,没有了兵士可以征召,而没有了将领则想要补充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没有名将良将,想要补充那就只能看是否够足运气,是金子在哪里都会都会发光,这些名将能将都是各个藩镇重点挖掘争取的对象,像自己刚刚执掌的宣武军镇能多出霍存这样的将领,朱温感到了一阵xìngyùn。
让其惊喜的还在后面,葛从周、谢彦章、张归霸、张归厚、张归弁、李谠等人的归降使得朱温顿时感到了万分激动,虽然自己不识字,但也知道,晚唐军事争斗中最稀缺的是人才,这么多黄巢军老人向自己投诚,自己的军帐之内顿时增添了如许多的猛将。
朱温不知道,自己今后争霸天下的武将班底主力结构此刻已经基本形成,宣武军府的旧班底,随着朱温投降的黄巢军系,还有以葛从周、霍存为首的黄巢军系,这些人们今后在朱温的帐下,驰骋沙场,为朱温立下了赫赫战功。
而自己今后争霸的主要对象——河东军的班底此刻也纷纷亮相,此刻朱温还不知道,自己即将与沙陀军发生一件反目成仇之事,因为他还没有接到那封关系着天下大势的信。
河东军李克用很不爽,此番这个大风头都被宁武军给抢了,拿下了黄巢军的大将军尚让,带领着联军一举打爆了黄巢军,正在与河东军抗衡的谢彦章和张归霸等人,迅速回援中军,使得李克用刚刚调上来的李存孝、李嗣源等人还未来的及施展身手就被人人催着,赶紧赶紧,再不赶紧追,连口汤都喝不到了。
“杀!”李克用本来想留着shāshǒu锏届时来个惊艳的亮相,结果亮出个屁股效果,没人去注意李存孝的暴猛,没人理会李嗣源的迅猛,大家只顾着随着宁武军前去追击黄巢军,疯狂地进行着这场痛打落水狗的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