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辩(1 / 2)

 顶着周遭河东军军士们眼中愤怒的怒火,刘捍领着汴梁的使团队伍走进了河东大营之内。

??河东军大帐之内,所有军将们屏住呼吸,神情肃穆地看着宣武军使者刘捍。

“见过司空大人。”刘捍望着正中端坐着的李克用,躬身深深施了一礼,然后便直起了身子,平静地接受着李克用的审视。

“哼!刘捍,”李克用冷冷哼着,“你胆子还真不小,竟敢来河东大营,你难道不怕死吗?”这个刘捍自己是认识的,自己当初领着河东军入汴州城时,就是这个人负责前后招呼、引路,一想到是正这个人将大家一步步引入死地,李克用的怒火就按耐不住地作起来。

“末将自然怕死,但职责所在,有些事情必须让司空大人知晓,只要能够将本次出使任务完成,捍纵然身死,又有何憾。”刘捍面容肃严地说着,再次向着李克用施了一礼。

“父帅,和这些汴狗说什么,杀了他!为存正、存琛和任书记他们报仇!”李存孝在一旁愤愤地说道。

李克用右手紧紧捏了下旁边的床榻扶手,心里正激烈地斗争着,杀还是不杀?突然其感到了一只柔软的手抚过自己的手背,刘氏将手轻轻地放到了李克用的手背之上,双目正平静地看着李克用,这双眼睛清澈而充满了安慰,将李克用熊熊的怒火慢慢地控制住,暂时地平息了下来。

“朱全忠让你过来有什么话说?”李克用摆了摆手,止住了李存孝的话。

“昨夜之事,我家节帅也是深表遗憾,但情势如今已然难以挽回,多说无益,临行之时节帅专门交付刘捍一封密函,要我呈给司空大人,相信司空大人看后,自然会做出正确的决定。”刘捍从怀中取出了一只木匣,双手恭敬地奉到胸前。

???李克用点了点头,旁边的校尉将木匣子接过来,当着李克用的面打开,木匣子里面躺着一封书信,校尉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异样,然后将其取出来转呈给李克用。

???人们看着李克用手中的那封信,都在猜测,汴帅朱全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这封信里面到底写着什么东西?

???李克用将信纸打开,刚看了几行字后脸色便顿时大变,他皱着眉头,将信从头又读一遍。

???“司空大人明鉴,河东军南下救援宣武,宣武军上下阖城感激涕零,然昨夜汴州城内之变,血污盈阶、惨呼逾墙,河东数百军将死于汴州城中,朱温身为牧守,纵有百口亦难辨矣。然此事之隐情却不可不使司空知晓,当初司空领河东军东击黄巢,我宣武军军将杨彦洪奉朝廷密旨,令其图谋司空及河东,勿令河东军北归,此朝廷之意,温亦不能阻拦,唯亏者本心也。”李克用感到了一阵晕眩和震惊,先前自己也和夫人谈及昨夜之事,汴人所做所为完全没有好处,只是白白树立了河东这个强敌罢了,如此损己损人的事情,朱温除非是得了失心疯了,否则根本做不出来了。

????李克用接着读下去“昨夜杨彦洪已在乱军之中伏诛,此事虽妨碍朝廷图谋河东方略,但诛杀此军将,略慰温心,刘捍今次去营,一则送还河东诸位将官回营,二则携杨彦洪之人头付与司空,以此将祭奠河东诸位将官之灵。宣武乃朝廷之宣武,朝廷既已生疑,还望司空大人多多珍重,道路多歧,奈何不得不别,叹息之至。”李克用一口气读完了朱温的这封密函,里面的字句如同炸雷一般,一个个地轰地李克用脑袋嗡嗡直响。

???自己是朝廷重臣,帮助朝廷赶走了黄巢逆军,使得长安京都得以还复,自己还遵从朝廷旨意率军南下解救中原藩镇的困厄,而朝廷却要图谋自己,想借着中原藩镇的手来将自己的河东军搞垮、搞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