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乐彦祯笑着轻声说道,语调极尽请柔,他看着王铎说道:“晚辈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
“哦?节镇乃一镇之尊,有何不可说呢?”王铎停杯问道,眼光幽幽地看着乐彦祯。
“这个……老大人有所不知,家母也是姓王,乃与老大人是本家呢。”乐彦祯眼光狡黠地望着王铎。
“哦?”王铎有些差异,不知道乐彦祯怎么突然提起这档子事情,他父母的姓氏怎么突然在自己的面前提起来了呢。
“也是有缘,彦祯也与大人有缘,一见到大人的风采,彦祯就感到无比亲切,正好家母也是与您本家,彦祯腆颜,不知能否有幸成为您的侄甥呢?”乐彦祯十分诚恳地说道。
“哦,乐大人如此屈尊,本官怎么担当的起呢?”王铎有些诧异地说道。
王铎心里有些复杂,他看着乐彦祯一脸诚恳的模样,一时倒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乐彦祯向自己攀亲,自然有其的目的,远的不说,沧景之地与魏博犬牙交错,互为制衡,历来就是朝廷压制河朔三镇的桥头堡,军事实力十分强悍,不仅实力强大,而且民风也非常彪悍。
乐彦祯如果与自己结为盟友,那么等于间接打通了整个沧景到魏博的地盘,整个实力范围一下子扩大到了河北东部,大半个河北之地,全数成为其的实力范围,河朔之地再无对手。
如果自己同意与其结为舅甥的关系,那么就等于宣布了朝廷对之倾斜的扶持,也助长了魏博的气焰。
怎么办?王铎有些为难,怎么拒绝才好呢?
“哎呀,乐大人,玩笑了,本官再狂狈,也不敢这样啊!”王铎哈哈一笑,“乐大人,您酒醉了,言重了啊。”
王铎斟满了酒,“老夫一直敬重魏博军镇,黄巢军虽然狂悖势大,但魏博军镇始终阻止了其向河北之地蔓延,黄巢军灭,魏博之军府,功不可没亦。”王铎举起酒杯,满满斟起来,大声地说:“来,为咱们的魏博军满饮了此酒!”
“来来来,满饮了此杯。”诸位魏博军将大声地喊道,他们觉得王大人真是对魏博军了解的很。
“魏博军威武!”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魏博军威武!”
“魏博军威武!”人们大声地喊道,趁着酒劲大家大声疾呼着。
乐彦祯脸色依然挂着笑,但眼中却难以掩饰失落和寒冷,“这个老家伙,真是不识抬举啊!”乐彦祯暗暗地想着。
“为黄河南岸的魏博将士,满饮此杯。”王铎突然神情转为肃穆状,大声地喊道。
“老宰辅!”人群中的军将们突然激动起来,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魏博军军镇之内,谁人不知道黄河南岸的事情。
这是一段隐藏在魏博人内心的伤痛,猛地被人揭开,顿时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