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过多久,魏博的消息传来了,唐帝拿着乐彦祯的奏表,鼻子都气歪了,“这个乐彦祯欺朕是个小儿吗?什么盗贼戕害,他魏博有那么厉害的盗贼,能够杀戮千人护卫。”唐帝愤愤地说。
“陛下,既然魏博上面说已经查明了,就是给出了一个交代,咱们令其尽速办案即可。”田令孜咳嗽了声,缓缓说道。
“你也信他们的诳语?”唐帝冷冷地问道。
“老臣当然不信,但又有什么法子呢?”田令孜无奈地说着,“自打玄宗开始,河朔之地就不服中央,如今朝廷又遭受黄巢之乱,元气大伤,如何去强迫魏博就范呢?”田令孜很无奈地说着,看着年轻的唐帝。
“这……”唐帝一口气憋着硬是下不去,但也没有办法,他知道田令孜说的是事实,但身为九五至尊,确实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就这样得了?”唐帝问道。
“咱们即将还京,往后可以徐徐图之。”田令孜安慰唐帝道。
“又是一个徐徐图之,一百来年了,各个先帝都努力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一点消长迹象,倒是咱们朝廷,越来越暗弱了。”唐帝失落地喃喃道。
“陛下不必忧虑,待还京后,咱们蓄积军马,强壮禁军,还是有希望的。”田令孜轻声地说道。
“唉,但愿吧。”唐帝长叹了口气,慢慢说道。
“开春了,尽速准备回銮吧。”唐帝望着东面的大明宫方向说道。
“遵旨令。”田令孜低头说道,“王徽已派人回禀,京师府邸和大明宫受损之所现都已修复完毕,陛下再次临京,京师也算是恢复到可以迎见天子的模样了。”
“天子,天子。”唐帝看着眼前的田令孜喃喃说道,“有像朕这样的天子吗?”
田令孜听到唐帝幽幽的发问,不敢接腔,只好低头看着脚下的阶石,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宣武镇,汴梁城内的朱温也收到了魏博军镇和沧景军镇的来文,两镇的发文完全不一样,沧景镇指责魏博军镇的边防军策划并袭杀了新任节度使王铎,而魏博军镇的辩驳是袭击王铎的势力是隐匿在高鸡泊许久的一群大匪贼,现已被逮捕全部就地正法了。
朱温听完敬翔给自己读完的书文,眯上了眼睛,“这个事情说蹊跷也不蹊跷,王铎大人的护卫是昌义的精兵组成,千余人众,哪个匪患能这么强悍,袭杀这么多官兵,还能全歼?我看呐,沧景军镇所说要可信的多。”
“不错,此番王铎遇袭也给朝廷敲响了一个警钟,河朔之地始终与朝廷离心离德,不可不防,而要想防御河朔,昭义是最好的选择,但如今昭义又被河东分为两个互相征伐,根本顾不上防御河朔,那么朝廷就要在剩余的藩镇中,挑选一个可靠的藩镇来扶植,让其担任起抵御和遏制河朔藩镇的职责。”敬翔指着文书侃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