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儿在邓元觉走后就一直躲在房间里,不知是不想见晁訾,还是在伤感离别。
晁訾现在那有心情关心女孩的心思,把忠叔请到书房,他有些事情要交代给忠叔,同时也想研究一下邓元觉的心思。
正常情况下,收留一个女人对晁訾来说根本不算事,可方敏儿的身份却实在太敏感了,因为方腊起兵的时候,是以教派为依托的,虽说事败,可朝廷根本不可能把那些信徒斩尽杀绝。
方腊做为祸首,他的家人肯定是朝廷重点缉拿对象,是必须赶尽杀绝的,义女也是女儿,朝廷一样不会放过,如果方敏儿是方腊仅存的亲人,那她的身份恐怕就不是义女那么简单了,甚至还有可能背负一些宗教方面的责任。
想明白这些后,晁訾有些明白邓元觉很可能是在预留后路,甚至可以说方腊遗留的财宝,很可能是被做为方敏儿嫁妆送过来的,这大和尚还真瞧得起自己。
听了晁訾的分析,忠叔沉吟片刻却笑了,道:“这对公子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公子将来继承大哥的基业,总是需要银钱支撑的,方腊在江南杀官造反,那些贪官富商的家可是被他抄了不少,邓元觉能拿出来的肯定不会少,而以方敏儿的身份配公子也不算辱没她,不过公子是该成家了,嗯!她可以做个侧室”
“等等...这事以后再说”晁訾听忠叔越说越远,忙喊住他,不能让老爷子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然一会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帽子都能扣过来。
忙提起另外一件事,道:“您觉得目前什么生意最赚钱,最好是来钱快的那种”
忠叔不愧是同晁盖混过的,想也不想地道:“想来钱快,最好的办法就是再劫一次生辰纲,不过这里是京城,怕不太好动手,要从长远看,那就多了,比如私盐或是海运什么的,都可以”
晁訾点点头,事实上他真打算劫一票,运用后世的特种作战之法,以无心算有心,劫一票就走,未尝没有成功的可能,不过这个目标却需要好好选选,嗯!那个朱勔似乎就不错。
贩盐和海运是赚钱,可若没有一定的家世背景,怕是根本运转不起来,除非他靠上一颗大树。
晁訾的前身对结交官府中人很不感冒,所以现在要晁訾去现打通关系,难度可就有点大了,而且也需要时间。
脑筋飞转中,一个人突然闪现在晁訾脑海中,如果真有这个人在,事情就好办了。
“忠叔,城外的土地除了靠近庄园那一片,其余全部出手,另外给我留一千亩的地契,我要送礼,还有,我想建立一个秘密的情报传送机构,与梁山传递消息只是一方面,将来我还需要天下各地的信息”
听晁訾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忠叔就准备提出不同意见的,毕竟土地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绝对比什么财富都靠得住,可当晁訾把话说完,忠叔不由把话咽了回去,心说公子这是多大的手笔啊!收集天下信息,卖了土地怕是也不够吧!
晁訾知道忠叔想说什么,淡然一笑道:“您放心,该是我们的,谁也抢不走”
过几年金兵就会南下,这开封城外也是个主战场,到时候再好的良田也得祸害完,还不如现在卖出去换点钱。
这些话现在跟谁说都不会信,所以还是先闷声多干点实事吧!
事情每天发生,地点各有不同。
就在晁訾满脑袋琢磨发财大计的时候,大宋徽宗皇帝的御书房里,也正上演着一场斗法。
蔡京和高俅一脸阴笑地看着跪在皇帝面前不断磕头的宿太尉,心中那叫一个爽。
这姓宿的老玻璃,也不知道同宋江什么关系,都这样了还帮着宋江说话,满朝文武谁不知道皇帝和李师师有一腿,梁山这帮泥腿子居然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要打李师师的主意,想跟皇帝做连襟吗?
别看高俅被梁山抓住时跟孙子似的听话,可那也是被逼无奈,已经被他视为奇耻大辱,早恨不能将宋江等人挫骨扬灰,又怎么可能让这些人归顺朝廷?现在梁山人在李师师那来这么一出,对他来说可谓是机会难得。
御书案后的徽宗皇帝此刻也是脸色阴沉,其实他并不相信梁山会派人刺杀他,毕竟之前宋江通过宿太尉以及很多官员向他表达过归顺朝廷的愿望,又怎么会在这时候派刺客?
不过话说回来,李师师虽不能接进宫来,可那也是他的禁脔,到那听听小曲什么的不是不行,可居然还劫人,宋江这是想干什么?如果这事都能忍下去,他还是不是男人了?
要说最窝火的当然还是宿太尉,他那想到会出这档事?他当然知道柴进不是去刺杀皇帝的,只以为柴进是去找乐子的,可京城这么大,去那不行,干嘛非去李师师那?还干了那么一件蠢事。
这件事怎么说都透着一丝诡异,要是换做之前,宿太尉肯定拍拍屁股不管了,可现在不行了,他同宋江之间走的太近,之前又把话说的太满,就差没把宋江夸成花了,现在要是把话收回去,那不是上赶着给蔡京高俅这些奸贼送扳倒自己的把柄吗!
“太师如何看这件事?”
徽宗皇帝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不过他还想听听其他人的想法,于是就把球踢向蔡京。
蔡京又怎会不明白皇帝的意思,捋着胡须做沉思状,片刻后才道:“老臣对梁山宋江等人不是很了解,高太尉与他们多有交道,还是听听高太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