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的建筑都很有特点,像这种聚会用的厅堂都非常宽阔,同时容纳几百人根本不是问题。
有人给晁訾倒满酒,随着晁訾站起身,大厅里窃窃私语的声音立刻消失不见,众人知道晁訾这是要发表就职演讲了。
第一碗酒自然是不能喝的,首先敬晁盖的在天之灵,第二碗敬天地山神,第三碗酒却没端起来,晁訾环视着大厅里看向他的梁山群雄,开始了他斟酌已久的讲话。
“诸位叔叔伯父们,赵宋朝廷一直视我等为草寇叛逆,我想说,凭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同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梁山好汉比起来,只知盘剥残害百姓,对异族却摇尾乞怜的赵宋朝廷,谁是贼?谁是逆?天下众口悠悠,谁人心中没有一杆称?重要的是,我们心中怎么想...”
晁訾的第一波讲话,就被一阵欢呼声打断了,虽然这些人做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可谁不是为生活所迫?在他们心中,何尝愿意被称为贼寇,连后人都要跟着受牵连。
现在晁訾一番话直接把朝廷给否了,而他们的所做所为才是正义之举,这样的话谁不爱听?这样的头领怎能不拥戴?
晁訾伸手示意安静,然后继续道:“大家都知道在北方有个强大的辽国,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辽国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一个更凶悍的民族已经在辽国的北方兴起,国号为金,据我所知,金兵很快就会灭掉辽国,直面中原,赵宋朝廷面对弱辽尚且无力反抗,一旦金兵南下,这个朝廷的下场已经可想而知”
这时下面坐着的首领中有人插口道:“大郎是要我们出兵抗击金兵吗?”
忠义堂上再次静了下来,宋江本就是要带梁山群雄北上当炮灰的,难道这位晁大郎也有这意思?
晁訾微微一笑道:“保境安民有什么不对吗?不过仗不是那么打地,呼延老将军,您带宋军对抗过辽军,您绝得我梁山人马能战胜辽军吗?”
呼延灼沉吟片刻,表情严肃地摇头道:“水战尚可,若是大军对阵,我梁山人马必败无疑”
晁訾接过呼延灼的话,道:“呼延老将军的话可谓一针见血,不是我梁山好汉不够勇武,而是梁山大多以步兵为主,平原冲锋,步兵如何对抗骑兵?所以我才坚决反对梁山人马随宋江北上,因为那根本就是送死”
这时又有人道:“连辽军都打不过,又如何抗击金兵?”
如何对抗金兵,这就涉及到具体的军事秘密了,谁敢保证这些人今后都同自己一条心?所以有些话点到即可。
“如何抗击金兵?什么时候出兵,这都是后话了,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壮大自己,梁山地势虽好,却缺少战略纵深,更缺少支援大战的资源,所以我们要走出去”
说到这,晁訾朗声一笑,终于端起第三碗酒,大声道:“其他的事来日再议,这碗酒我敬叔叔们,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干!”说罢,仰头将整碗酒喝了下去。
这些梁山好汉那个不是人精?晁訾已经把话说到这种程度,要是再刨根问底,就是智商有问题了。
梁山有了新头领,又给群雄指明新的方向,一时间可谓皆大欢喜,随着晁訾一碗酒喝下,气氛顿时被提了起来。
群雄都是豪爽之人,酒又是最能联络感情的东西,公孙胜几个人还知道保护晁訾,没有过来劝酒,其他首领可就不管那么多了,几乎是排着队来敬酒。
这时候就看出晁訾平时的功夫没有白练了,酒到碗干,没有拒绝任何一人,而且始终是站着接过每一位首领的敬酒,给足了对方颜面。
别的不说,单这份酒量,就已经彻底折服了群雄,一些老人更是在晁訾身上找到晁盖当年豪迈的影子。
忠义堂这边热火朝天,卢俊义的府中却是一片极寒,盛怒之中的卢俊义,直接打死了一个走路稍慢的婢女,这还不解气,书房也被他砸个稀烂。
发了一阵疯之后,心情稍微平静些后,看着一旁束手而立的燕青,恶狠狠地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只可恨那碗酒没毒死他”
燕青不由一愣,他这才反应过来,敢情之前借老兵之手下毒的是主人,怪不得晁訾要当面羞辱主人了。
卢俊义知道说漏嘴了,直视着燕青道:“小乙,我要离开梁山,你可愿跟我一起走?”
燕青有些犹豫,从心底来说,即便是换了头领,他也不愿意离开梁山,可他从小就跟着卢俊义,现在是主人最困难的时候,他又怎能抛却主人?
暗暗叹了口气,点头道:“主人去那,小乙自然是跟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