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訾是个很重视教育的人,而为了增加民族感,他在给义学和各级学府提供的地图上,将现在尚未被梁山控制的吐蕃、大理、南诏、外蒙古等地,全部收录进了华舆新图。
这件事在晁訾看来,乃是再正常不过了,可对这些地方现在的掌权者来说,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可说是通过这张地图,让晁訾的野心昭然若揭。
问题是单知道晁訾的野心显然还不够,在金、辽、蒙古等军先后败北后,这些地方的掌权者就知道,想要在正面战场上消灭梁山大军,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正面战场不行,那另一种方法也就被提上了日程。
智远不过是这些人手中的一枚棋子,他的一举一动早在暗卫的严密监控下,事实上这次拜会晁訾,也是一次策划已久的暗杀行动。
看着智远被侍卫们像拎死狗似地带走,几个大喇嘛原本还有的一点兴师问罪之意,也悄然退去了。
只是大喇嘛不知道,真正的刺客还隐藏在他们中间。
将智远带走后,侍卫们也悄然散去,不知是出于对这些喇嘛们的信任和尊重,还是侍卫们有意为之,在进入会客厅之前,竟然没有人再来搜查这些喇嘛们的身。
晁訾高坐在主位,静静地看着喇嘛们的进入,事实上暗卫早就向他汇报了刺客的事,可晁訾最终还是决定先不打草惊蛇,而只要那个刺客动手,就等于是给了他下一步出兵吐蕃的借口。
“见过燕王殿下”
喇嘛们来到厅中,一齐躬身施礼道。
“诸位远来是客,都请坐吧!”
不待喇嘛们说话,晁訾先道:“刚刚外面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并非本王苛责佛教,实在是有些人太不成样子,各位大师来见本王,想必也是为了光大我佛而来,本王在这里郑重承诺,绝不抑佛,但所有佛教徒必须在官府的管控之下,不得干政,不得煽动民心,各位大师如果能做到这些,本王一定大力支持各位大师”
晁訾的这番话就等于是给这次会面定了基调,你们想说什么可以随便说,但不能脱离晁訾划定的这个范畴。
晁訾的话音刚落,为的大喇嘛站起身,向晁訾躬身一礼后,道:“尊贵的燕王殿下,贫僧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殿下回答?”
晁訾知道这个大喇嘛名叫桑吉,来自逻些,在逻些所有大喇嘛中,威望非常高,他此行应该还带着赞普的使命。
遂点头道:“大师请说”
“之前贫僧曾看过殿下所绘制的华舆全图,图中将我吐蕃也划了进去,敢问殿下,可是要向我吐蕃出兵吗?”
在绘制这份地图的时候,晁訾就知道有人会问,之前金、辽等国不是不想问,而是自己没给他们机会。
微微一笑道:“如果赞普同意承认我梁山的统治,当然就可以不用出兵”
听了晁訾的话,桑吉不由怔住了,他万没想到晁訾居然回答的这么痛快,显然是早有意要征服吐蕃了。
皱着眉头道:“殿下可知盛唐时,唐军多次折戟在吐蕃高原,难道殿下也想梁山军队重蹈唐军的覆辙吗?”
晁訾又笑了,道:“大师可曾问过李宝我梁山军队如何?”
“当然了,汉、土友谊源远流长,能不动兵戈的话,本王也不愿兴兵,但到目前为止,本王并未看到赞普有任何想要和平解决问题的诚意”
晁訾话音刚落,桑吉下的一个叫旺普的喇嘛也站起来。
“敢问殿下,殿下口中指的诚意是什么?而据我所知,中原的皇帝是赵家人,殿下不过是一方之王,难道殿下想让我们尊贵的赞普,向中原一个地方王爷称臣吗?”
旺普的这番话可谓说到点子上了,就是说我们即便投降称臣,也只能向临安赵宋称臣,你一个临安朝廷封的王爷,凭什么让我们称臣?
晁訾一直在回避着这个问题,却不想被旺普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这就是典型的那壶不开提那壶了。
晁訾脸色一沉,两道有若实质的目光利箭般盯在旺普身上,缓缓道:“大师的意思是说本王不够资格和你们在这谈话是吗?”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晁訾虽然脑袋上还缺顶皇帝的帽子,可论及权势和武功,比临安那个皇帝不知强上多少倍。
被晁訾这么一瞪,旺普只觉膝盖一软,整个人差点扑倒在地,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的衣服,张口结舌地道:“这个、我...”
晁訾收回目光,转向其他喇嘛,道:“诸位大师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想法?”
晁訾心中未免奇怪,那个刺客怎么还不动手?
桑吉狠狠地瞪了旺普一眼,合十道:“殿下勿恼,旺普师兄并非这个意思”
晁訾已经不想再和他们墨迹下去了,吐蕃是一定要收回来的,既然这些人这么不识趣,那就只有武力解决一途了,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