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木野君。”
“这次被游击队耍了,说明情报人员已经暴露了身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游击队识破,是不是有些蹊跷?”
“木野君,看来你还是个聪明人,这一点值得肯定,我也在怀疑问题出在哪呢?百思不得其解。”
“代子,你要好好地思考一下,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还是我们外围那些中国人身上出了问题。为什么我们总是被动、吃亏?”
“你提出的问题的确值得考虑,也是棘手的问题,目前我还无头绪,希望木野君给我个时间。”
“吆西,必须抓紧时间。”木野叮嘱道。
其实,王志诚一直地注视着木野和加藤代子的行动,既要保持距离,又要不断地侦查试探具体行动内容。职业经验告诉他,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似乎在刀尖上跳芭蕾,随时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那份特务名单一直以来是他的心病,如何获得已经成为自己的难事儿。他一直在等待机会,但是这种机会也是不会多的。
高亮率领队伍扛起缴获来的新的武器和弹药,趁着夜色回到了密营。当得知得手之后,很是兴奋。对高亮说:“祝贺你们,又完成了一次胜利!”
高亮拿出两盒罐头送到王德林的眼前:“大哥,这是从日本宪兵队里缴获的罐头,给你尝尝。”
“不行,你还是拿给战士们吃吧!我不能搞特殊化!”
“缴获很多呢!”
“那也不成,还是犒劳这些战士们吧!”
说话间,徐宽走了进来,对他说:“孙鸣山上山了!”
“是吗?快叫他进来!”
此时,孙鸣山挑过草帘子走了进来,大声地说:“大哥,你让我找的好苦啊,幸亏我找到了张哈,他告诉我你上山。大哥,有一句话,我要问你。”
“说吧,什么事?”
“我现在太服气了,真的大哥!”
“别舞舞暄暄的,快说吧!”
“我从滴道回来,去张老坦菜营地,远远看到众多伪军和日本宪兵密密麻麻地包围着,我心里想,完了,大哥在劫难逃。拔腿就往哈达河跑,去找张哈。事情真是赶巧,张哈刚从密山回来,半路我们相遇了。我说不好了,王大哥和徐宽被敌人包围了,快想办法救他们。他问,你在哪里看到的,我说在菜营地啊!张哈嘿嘿地笑,告诉我你已经上山了,安全转移。我这才知道你在山上。我就想问你,你怎么知道敌人能去那里?”
王德林抿着嘴微笑地说:“这是一种直觉,我也说不出来!”
“大哥,你可是神机妙算啊!我真是服了!”
“哎呀,老弟,这是长期积累的经验,没有那么神奇!快说说你出去这一趟,有什么收获!”
“大哥,这回收获还是有的。现在矿区民众看到咱们游击队声势浩大,活动频繁,弄得小鬼子焦头烂额,都很振奋。反日会成员都已经发动起来,不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反日标语,这些特务、伪军惶惶不可终日,到处抓人,却抓不到。不过这么一闹,小鬼子加强了日伪军活动频率,时不时地拿劳工煞气,不少劳工受到小鬼子折磨和残害致死。唉……这些可怜的矿工横尸遍野……太惨了!”
“日本人的暴行,天理难容。我们不能忘记,我们的后人也不能忘记!”此时的王德林面部僵硬,一脸阴沉。因为想到日本人残害劳工,就想到了自己失去的妻子和儿子,太刻骨铭心,永生难忘,早已经做下了这个病根儿。他失神地望着门口草帘子被微风吹动的漂泊,他的心飞向了猴石沟……那是他难以忘怀、难以磨灭的情愫……眼角湿润的,撑不住的泪滴在滚落。
孙鸣山见此情形,赶忙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听到孙鸣山的问询,用手擦去泪水,喃喃地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许多往事,感触很多……”
孙鸣山说完,地窨子门帘被挑起,于振先走了进来。王德林说:“振先来了,快坐下。”
“大哥,好像情绪不对了,什么情况?”
“哦,没什么。只是一时情绪不好!振先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孙鸣山,我提过他!”
于振先赶忙与孙鸣山握手:“你好,早就听王大哥提到你。我叫于振先,欢迎您的到来!”
王德林说道:“鸣山啊,于振先来自矿区,现在是游击队副队长,以后你们要常联系,对于矿区的工作,多向振先同志交流,会有帮助的。”
“大哥,你说的很对,我们会集思广益,做好矿区工人运动的。于队长,你说是不是啊!”
于振先笑着说:“是啊,都是革命同志,在一起就是需要相互学习,我们的目标就是打鬼子。”
王德林呵呵一笑,大声说:“你们啊,都别谦虚了,将来把鬼子赶出中国之后,有你们要做的工作。现在就要打基础,全心全意依靠我们的工人,把他们团结起来,就是一股非常大的力量,我相信你们!”
“是啊,王大哥的思路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看问题想得远啊!”于振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