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土匪打家劫舍啊?老刘,你出得什么馊主意啊!”傻熊又在边上叫嚷。
“你再吵,我把你赶出去。”孙玉民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筷子,作势要敲他头。
傻熊立刻用手把嘴捂上,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刘文智见这家伙吃了憋,强忍住笑意,继续说道:“前些天我和村子里的乡亲们聊天时,听到了有关一个人的传闻。后来专门去找老村长打听了一下,证实了这个人在这一片横行乡邻、鱼肉百姓多年。”刘文智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离这几十公里外,有一个叫佛子岭的地方,那里淠河是辉阳河的交界处,这个镇的名字来源于附近的一个湖。镇子里有叫王得贵的人,年轻时是一个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地痞,某一天因为对一个年轻寡妇动手动脚,被族人逐出了镇子。十多年后,他突然回来了,还带来了上百号扛枪的大兵。这一下子佛子岭立刻就变了天,原本和他有仇有怨的乡亲,不是远走他乡,就是惨死在他的淫威之下。又过了这么些年,这个王得贵已经成了方圆几百里首屈一指的大财主,强娶了五房老婆,生下了七个儿子。他当年带回来的那些大兵走了一些,也还留存了一些,经过这么多年,他慢慢组成了一支近千号人的民团。就凭着手上的这些杆枪,县里、省里、甚至是一些小军阀都在拉拢他,这让周边的普通百姓如何敢去反抗?。”
刘文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惹来了大家很多的议论,原来近些日子兄弟们或多或少都听过这个王得贵的恶行劣迹。
“既然没有人敢惹,他又那么有钱,恰恰我们重建又缺钱,那只好去找他拿点花一花。”刘文智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老大,人家可是有一千人马的枪,就派几个人去,恐怕有去无回哦。”有人疑问道。
“我们又不是去明抢,再多人和枪也是他的事,有什么好畏怯的。我们要去智取,让这个王得贵自己乖乖地把钱拿出来,然后还不会前来报复。所以说铁胆不适合去,他太扎眼,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去了反而坏事。”
“谁也不可能会乖乖的拿出那么多钱出来,这姓王的一听就知道不是个善茬,哪会轻易这么做。”戴存祥说道。
“王得贵膝下虽有七子,但却只生了一个女儿。他这个女儿今年有十七八岁,据说生得漂漂亮亮,此刻正在省城合肥上学。王得贵很疼爱这个女儿,把她当成掌心宝,无所无依无所不从。如果我们把她劫为人质,要点小钱花花,那岂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吗?”
刘文智把绑架小女孩这种事情说出来后,邓东平和傻熊脸都绿了,虽然说这个女孩的爹不是好人,但她只是个小女生,完全无辜的。现在要劫持人家为人质,勒索赎金,这种事情他们是干不出来。两个人听完之后,赶紧推开身边的人,走了出去。
“铁胆,你不是抢着去吗?这会就怂了呀。”一个兄弟在人群中叫嚷,弄得傻熊脸一下就红了,屁都没放一个,小跑着朝村东头而去。
戴存祥也有点不想去干这种不屑的事,刚想拒绝这个差使,孙玉民却先说道:“你别小瞧了这个小姑娘,她身边王得贵派了不少人保护,有明有暗,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干成这件事。”
“可是,这样的事终究不光彩呀!实在不行我们去绑架姓王的儿子,他不是有七个儿子吗?总比让我去对付个小姑娘强点。”戴存祥有点不愿意,好歹也曾经是一个团副,做这种他认为的“下三滥”事情,还是有点心理障碍。
“不行,为了保险起见,为了杨树铺重建计划万无一失,你必须要这样做。”孙玉民显得很严肃,说完这些话后,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太于严苛,便继续说道:“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去,那么我就亲自去,你嫌丢人,我不怕。”
“别,别,别!”戴存祥见他已经这样说了,只得答应。“你若亲自去了,那让我们这些兄弟们脸往哪搁?”
孙玉民听到了他这样表态,才露出了笑脸,说道:“办成这件事后,我让你好好休息休息。你吃完早饭后就去准备,走时再过来找我,还有些话要交待你们。”
“行!”戴存祥点头答应。
“存祥做的是第一件任务,还有第二个任务谁来做?”
“老大,我吧!”董文彬站了出来。他很敬重孙玉民的,也深受孙的赏识,屋子里众人见他出来领命,便没有人再去相抢。
“行,这个任务确实是要个细心的人来做,钱进不在,只得你来了。”
孙玉民像是自问自答一样,完全没有注意到董文彬听到这些话后,脸色已经开始微变。
他了解孙玉民,是崇拜和敬重之后开始的深入骨子里头的,不像有些人说是了解,其实只是表面上的文章。听到他说起钱进,便立刻明白了,这是要让他去管重建这一摊子事。
“老大,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从江西带来的那个步话机还要研究,恐怕不能再接受任务了,要不让别的兄弟上吧。”
董文彬的快速反悔,出乎了孙玉民的意料,他先是懵了一下,随即快速反应过来,直接拒绝道:“不行,军无戏言,你已经接受任务,岂能随意反悔。”
一句话就就回绝了董文彬的小聪明,他只得无奈地摊开了手。
“等会儿你带着小宋他们五个人,找丫头拿钱,去附近镇子,特别是佛子岭和霍山县城,大肆采购建筑材料和粮食。最好是放出风去,我们杨树铺要重建。”
“老大,买东西我能理解,可是这种事情不是越悄悄摸摸地越好吗?为什么反而还要大举张扬?”
“你不用问这么多,照我的话做就行。”孙玉民没有回答董文彬的疑问,反而直接对刘文智说道:“等会你去把老村长还有几个长辈请来,重建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请人家来主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