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将军败了,这个事传扬出去,岳鹏举的名声一定被搞臭。
“胜败乃兵家常事,鹏举不要动不动就提死啊活呀!”陈敬济不悦的说。
“金人占领两江,臣若一死,金人一定会不再进犯大宋。”
你当你是香饽饽,一命换和平的事是天方夜谭!
“朕不许你死!”
“如果万岁恩准臣死去,岳某愿意将小女银屏嫁与你。”岳鹏举说。
啥?为了死连女儿的幸福都不要了,这人咋这样,知道咱稀罕那个小妞!
“岳某的妹妹还未出阁。”岳鹏举继续增加筹码。
陈敬济真想答应他,但交换的后果却只是对方受益,自己却要担负迫害功臣的罪名,他摇了摇头说:“岳卿,朕不能答应,朕娶了你的女儿,你就是国丈,朕加害国丈会生命大损,朕能那么做吗?”
“万岁难倒不能成全岳某?”
“能,但朕的好处又是什么?”陈敬济嘻嘻一笑:“你别再说女人了,朕是天子,后宫等着朕临幸的女人有多少,你难道不知道?等朕拿到足够的好处,肯定第一个让你去死!”
足够的好处是什么谁也讲不清,但不能便宜了岳鹏举,忠臣死了流芳百世,活着的人遭遇骂名很不划算。
“岳某败了,按律当斩!”岳鹏举找了一个不成熟的理由。
陈敬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语重心长的说:“好好活着,金人还需要你打败,朕相信你的忠诚。”
忠诚的臣子愚忠得很,为了名声不肯违抗君主的命令,抗命即便是忠,也是不仁不义的表现。
陈敬济拿捏岳鹏举很有一套,他知道怎么安抚部下的心脏。
他掀起岳鹏举的后衣,露出的后背上有斑斑的血迹,“你受伤回去好好调养,如果你忠于朕就不要死,朕回到临安一定要嘉奖你。”
“可是岳某败了?”
“处罚也要由朕签发,具体是什么你就等着,一定会让你出点血!”陈敬济慢悠悠的说。
一众匆匆走了十几天到达临安,陈敬济让岳鹏举安排裴宣等人,他回到行宫没有大发脾气,而是一副享受的模样,放在哪儿的表演还在进行。
虽然他的出宫之行被有心人算计,但东西宫的吴芍芬与潘贤妃的做作还是瞒过朝中多数的臣子。
宗泽兵败的折子送达行宫才让演戏的宴席结束,上朝的陈敬济没有丝毫的不悦,他知道没有彻查清楚,是不能没理由的针对哪一方。
“臣有本要奏!”黄潜善走出人列说。
陈敬济示意其开口,对方却是滔滔不绝阐述岳鹏举的罪责,宗泽与五万士兵没了,但逃回来的岳鹏举却仅仅是受伤,让文臣表示不满。
“你认为岳鹏举应该被处理?”
“对!”黄潜善确定道。
“逃回来的将军该用什么罪名处置?”
汪伯岩走出来大声的说:“擅自逃跑者当斩!”
陈敬济呵呵笑了起来,他指着一边默不作声的张俊说:“照两位的看法,那张俊是不是也该问斩?他也是宗泽帐下逃回临安的人。”
张俊押解马粮与兵械返回军营,在宗泽率军最后一战时没有出战。
他能逃回来全仗着金人没有冲击宋营,否则说不好能不能活下来。
黄潜善与汪伯岩不出声了,二人这是搬起石头砸到脚,他俩与张俊来往密切,怎么也不会想杀张俊。
“还有谁要上奏?”陈敬济大声的问。
下面的臣子鸦雀无声,有几个文臣望向秦桧,秦相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并没有显露任何的端倪。
“有罪当罚有功当赏,岳鹏举与张俊的赏罚不一样,朕已经安排好,还有谁有意见?”陈敬济又问道。
臣子依然不出声,大家都听说张俊被罚一年俸禄的事,只是不知道岳鹏举的处罚是什么,照理不该太轻了。
下朝返回行宫的陈敬济看见岳鹏举早已站在大门等候,他的脸色苍白,忐忑不安的样子像个小学生。
“臣来领罚。”
“你怕疼吗?”陈敬济看着岳鹏举问,“针刺出血的那种疼痛?”
“臣不怕!”
真是好样的!
陈敬济领着岳鹏举来到行宫的偏殿,吴芍芸与潘贤妃早就等候在那里。
他看着东西宫的两个女人问:“你俩谁的针线活比较好?朕需要手稳的人。”
“臣妾可以。”吴芍芸施礼说道。
“很好!”陈敬济转身看着岳鹏举说:“按照大宋的刑律,你的罪会被刺字发配,但你又有功劳,朕决定免去发配你,但刺字却不能免除!”
岳鹏举施礼说:“臣愿受罚!”
愿意就好,陈敬济吩咐一旁伺候的太监侍卫将岳鹏举的上衣剥掉,露出光溜溜的上身,他指着岳鹏举的后背向吴芍芸说:“你来刺字,就刺四个大字。”
“哪四个?”吴芍芸拿出针走到岳鹏举的身后,她伸手比量了一下,找准下手的位置说:“刺字的地方需要涂上朱砂吗?”
涂上朱砂的伤口将永远保留,刺字也将永远伴随着岳鹏举。
陈敬济对岳鹏举说:“君为父,后为母,东西二宫虽然不算王后,却也当得起你的母亲。”
岳鹏举点头同意并双膝跪地,他咬紧牙关向吴芍芸示意开始。
“万岁爷,刺什么字?”吴芍芸问道。
陈敬济早就想好了,他指着岳鹏举的后背大声的说:“你就刺精忠报国四个字!”
“好。”吴芍芸点头答应。
女人的手刺得很稳,她知道陈敬济爱惜岳鹏举,刺字也是赐字,能享受这四个字的人恐怕不会再有他人。
岳鹏举的后背一阵阵疼痛,虽然针刺的感觉不如刀枪,但火辣辣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如果不是刺精忠报国的字,他可能会忍受不了。
“完成了。”吴芍芸淡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