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一时想不明白,报拳道:“请阁老赐教!”
雷跃龙此时不愿交心,但也意味深长的说道:“陛下今晚特意让我来传信!老臣到现在才深以为然!”
说完雷跃龙便起身告辞了。
李定国将雷跃龙礼送出府后,便召集心腹在大堂商讨对策。
一时间孙顺、金维新、窦名望、王国玺、马宝、高启隆等人都被人从睡梦中叫醒。
待这几人都到了大厅后,从李定国口中得知具体何事,都震惊不已。
特别是当事人马宝和高启隆更是被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请罪,被李定国安抚住了。
孙顺作为兵部尚书,乃是李定国留在昆明的肱骨,对于朱肆的一些改变自然是一清二楚,他此刻脸上没有丝毫忧虑,反而一片喜色。
“王爷真是简在帝心,陛下对于王爷比我们所有人都信重啊!”
李定国不解问道:“孙尚书何出此言?”
孙顺笑了笑:“若不是陛下信重您,又怎么会让雷跃龙那个老匹夫给你送信?此人以前断是为难王爷你,今晚为何如此乖巧?”
孙顺点拨到这里,李定国顿时恍然大悟,难怪雷跃龙最后对自己说那番话。
其逻辑链是这样的,因为皇帝相信自己会以大局为重,心中无私,必然选择第二策以证己心。那皇上就让与自己素来不对付的雷跃龙前来,他今晚这番表态后,雷跃龙应当再无疑虑,与自己冰释前嫌。
皇帝此举弥合大明裂痕用心昭然若揭。
在场的诸人都不是笨人,一些或许在这政治上有些迟钝,但稍一点拨便能知晓答案,一时间纷纷松了口。
“那以诸位意见,我自请什么罪好?”
窦名望此时试探性的举手:“不如自请削爵?”
如此石破天惊的话还没等众人反应,孙顺立马反驳道:“此事万万不可,有撂挑子的嫌疑,如此做派,群臣害怕是王爷以退为进,对此不满!”
听了孙顺的话,窦名望也知道自己的建议有多离谱,惺惺的笑了笑,没办法他现在还沉浸在“封无可封”的猜测中。
孙顺见这些人都是些杀胚,连一向机灵的金维新也闭口不谈,所幸直接说道:“卑职以为自请罚俸即可,最多领军棍!”
马宝听到这里急忙说道:“此事全因卑职贪杯引起,军棍就让卑职挨,王爷万万不可!”
高启隆也跟着附和。
李定国那里允许,当下便决定自领军棍,但是被金维新阻止了。
“此事宜小不宜大!大战在即,朝廷切不可因为这些事情过渡耗费心神,王爷自请发俸便是了。”
孙顺见状心中不免的叹了口气,望着马宝,有些怒其不争,简直榆木脑袋!
这些武将不明白领军棍的妙处,但这金维新不应该啊!
孙顺狐疑一会儿,不自觉的瞥了金维新两眼,然后闭口不言。
这金维新乃是晋王的谋主,心腹中的心腹,自己不便与之贸然起冲突,所幸暂时避让不谈。
最后事情以李定国自请罚俸三年为结束。
这一风波,很快便震惊朝野,进城当日,晋王便遭处罚。
一时间城中臣民皆知天子权威日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