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知竹同贺庭章是很熟悉的。
沈观夜见状,也上前攀谈起来。
除了沈观雨年纪相差有点大以外,沈观夜他们几个同贺庭章年纪都差不多,小时候就玩得到一块儿,彼此熟稔得很。
卧室,沈知兰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父亲,脸上闪过沉痛之色。
她来探望过好多次了,可沈父一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
看着往日里风趣幽默,为他们姐弟五人遮风挡雨的父亲只能躺在床上昏迷,还不知能不能有醒来的一天。
沈知兰心里很不好受。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身面对安氏,从包里掏出一张银票。
“妈,这是我和庭章的心意。”
“先前给你钱你都不肯收,但爸的病不知道还要花多少钱,往后正是大要用钱的时候,您就别推辞了。”
“另一份是大姐的,她原本也是要过来的,但她婆婆最近身子骨有些不爽利,便托我将钱带过来了。”
两张银票,一张一千大洋。
对刚刚成婚的小夫妻来说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沈知梅和沈知兰应该是将嫁妆给掏出来了。
沈声晦对女儿很大方,当初两个女儿出嫁时,除了诸多硬件外,还每人给了一千大洋当嫁妆。
安氏看了沈知兰一眼,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将银票收了起来。
见状,沈知兰暗暗松了一口气。
母亲安氏虽然话不多,连大声说话都很少。
但其实性格很强势,还很犟。
这一点,沈知兰很小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前面几次来探望父亲,她都想给母亲留些钱,但每次安氏都会拒绝,如今总算没再推辞。
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沈知兰也感到了压力。
以她母亲的要强,能收下这笔钱,可见家里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沈知兰并不知道沈观夜被人骗了一万大洋的事。
这事儿安氏下了禁口令,两个已经出嫁的女儿一个没告诉。
要是知道,她怕是早就搬回娘家,与家人共渡难关了。
等安氏收好银票,沈知兰抓住她的手,在一旁坐下。
她将手覆在安氏的手上,紧紧合握,宽慰道:“妈,往后爸的医疗费,我和庭章也会想办法的,您的压力别太大了。咱们肯定能将爸治好的。”
安氏没作声,将头轻轻倚靠在二女儿的头上。
“好。”
……
楼下,又有人上门。
“周大哥,你怎么来了?”
沈观夜看着来人,有些意外。
“有人给送了庐江省的黄牛肉来,我便想着给你们送一些过来尝尝鲜。”
来人是周崇宗的儿子周寿文,戴眼镜,西装笔挺的样子,手里拎着礼盒,想必里面装的就是庐江省黄牛肉。
庐江省的黄牛肉很出名,是全国闻名的特产,市面上很难买到。
“快进来一起吃吧,正好我们要开饭,我二姐和二姐夫也在。”沈观夜连忙招呼道。
沈声晦同周崇宗关系要好。
两人近二十年的交情,两家小孩自然也要好,周寿文的年纪同沈知梅一般大,与沈观夜、沈知梅、沈知兰、沈知竹、贺庭章他们几个都是熟悉的。
“不了,你侄儿可是一天都离不得我这个爹呢。”
周寿文将礼盒往沈观夜手上一递,笑呵呵道。
“我看是你离不开咱侄儿吧。”
周寿文嘿嘿直笑。
他儿子刚出生,还不满一周岁,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的,令人稀罕得很。
未婚时候,周寿文还挺经常同好友喝酒谈天。
儿子出生后,几乎就不出门了,下了班直奔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