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猜到了我就是‘鬼面阎罗’?”
“为什么?”
“我之前有哪里露出了马脚吗?”
沈观夜将面具轻轻搁在桌上,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以一种心平气和的语气,问道。
与此同时,他心底又为周崇宗的演技而感到毛骨悚然。
此人心中明明已经有所猜测,但在看到他摘下面具后,却还是精准地表演出了一系列精彩至极妙入毫颠的表情变化!
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后,最先表现出的竟然是——关心他?是生气于他做了不明智的选择,而不是恐惧和害怕!
这份演技和心机,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要不是沈观夜事先就知道了他不是个好人,预设了立场,又在暗处看到他写信,绝对发现不了这一系列精彩表演背后的真相。
甚至,他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所以啊,绝对不要小看任何人。
周崇宗忽然颓然地坐下来,他意识到狡辩已经没了意义,反而徒惹沈观夜厌烦,便没再装傻充愣。
“你没有露出马脚,只是我今天看你在治安所杀伐果断的样子,忽然觉得陌生,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鬼面阎罗’身上。”
说到这里,周崇宗沉默了片刻,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真要说的话,这更像是多年办案形成的一种直觉。”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鬼面阎罗’犯下的第一个案子,其实跟你有点牵扯。”
沈观夜沉默了几秒。
直觉,这就是非战之罪了。
人家因为直觉怀疑他,他即使做得再天衣无缝,也没辙。
另外,他就说第一个案子是个破绽,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幸亏他行动力够强,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今天深夜还过来了,要不然等周崇宗这封信送出去,事情可就麻烦了。
“你要写信给谁?”
沈观夜再一次问了这个问题。
“洪洞营的龚自强龚营长。”
果然!
沈观夜心中仿佛有一只靴子落了地。
他爹是在辅助洪洞营剿匪的过程中出的事,而事后洪洞营对于他爹的抚恤和慰问又显得如此冷淡,要说这里面没有一定的关系?
鬼都不信!
“为什么要给龚自强写信?”
周崇宗意外地看了沈观夜一眼。
“你不知道?”
“我爸他只是清醒了一瞬间,提醒我要小心你以后,就又昏过去了。”
如果单从此时此刻两人说话的氛围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场友好的叔侄谈话呢,这一问一答之间,哪里有半点剑拔弩张的模样?
周崇宗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道:“声晦的伤不是我导致的,我只是在他受伤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救治。”
沈观夜没有出声。
他相信周崇宗这番话是真的,他爹体内残留那股能量,至少源自于五阶英灵或者五阶天启者。
周崇宗要是有这个实力,早就高升了,怎么可能当一个小小的县治安所分所所长?
“你爹是因为发现了赵营长和洪山匪之间有勾结,遭到了赵营长手下人的袭击,所以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