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卿,刘卿,郑卿都回来了吗?”拓跋慎下了车,问道。
“郑君正午前就已经回馆了。刘黄门那里,下官已经派了人去,说是要等到罢市才能回来。”
“嗯!”拓跋慎点点头,道:“若有不易外售的,可去南朝太府去问问,看他们有没有所需,若能外售予太府,也少些麻烦。”
李彪和蒋少游下了车后,拿好符节,快步跟上拓跋慎,低声说道:“殿下,未知今日齐主……”
“卿不必再问,孤自会告知你。”拓跋慎打断李彪的话,说道。
刚刚跨进馆门,就看见陆光快步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奴仆,看起来面生的很,想来是今日新买来的。
“殿下!”
“郑卿可在馆内?”
“郑郎官午前就回来了,正在堂中等候殿下。”
进了正堂,正见郑道昭自己跟自己下围棋,看着棋盘上排满大半的棋子,可见他在这消磨了不少时间了,可能午后一直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殿下!”郑道昭听到脚步声,从棋盘残局中走了出来,起身问候道。
“郑卿,正好你也在此,孤有一事,正要告知你们。”
等李彪,蒋少游,于忠进了堂坐下后,拓跋慎吩咐陆光道:“陆卿去堂外守着,不要让外人近前”
“今日孤在建康宫中逢有母族故亲。”
把张淑妃的事大略说了一遍,主要是说了些母亲张嫔与张淑妃的关系。
李彪听了拓跋慎的话,沉默了一阵,说道:“殿下,此事实在突兀,于殿下外族来说虽是桩美事,但是,齐主此举,只怕未必全然好意。”
“殿下,张淑妃虽是殿下外亲,只是其名位,到底有不便之处。此事若是传回平城,只怕有心之人将以此诬讦殿下。”郑道昭接着说道
拓跋慎沉默下来,午前萧赜请他去宁寿殿之事,虽说不合君体,但是与张淑妃叙族详细却不会错。张淑妃也确实是以后辈待他,此情做不得假。是不是全然好意,拓跋慎也不知道,不过若说有所图,也看不出来啊!
“诸卿以为,齐主有何意图?”
“这……”李彪捻须道:“下官以为,齐主此举,不外乎离间陛下与殿下父子之情。张淑妃位虽外亲,但不禀于陛下后见纳,只恐陛下或有不悦。”
李彪本不想说这些妄揣皇帝的话,但是他现在匹副拓跋慎,今日之失多少也有他造应不足之故,所以不得不多说几句。
“卿多虑了,孤为陛下亲子,生长于宫掖,身居不疑之地,齐主何以间之!”
“齐主之意,不可深查。殿下当务之急,可手书封奏,禀于陛下即可。此事虽说不大,到底有隐患之忧。若得殿下手书释疑,自无余碍。还请殿下速决勿疑。”郑道昭长揖道。
拓跋慎是他郑氏外婿,一身安危与他郑氏有所关联,郑道昭自然比李彪急切很多。
李彪和郑道昭的话不无道理。这件事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禀报一下确是稳妥之道。不管此事萧赜怎么想的,但这退身之道要做好。
“善哉!孤即刻手书封事,于卿,你可选三五人,持孤封事前往徐州,亲呈于任城叔祖。”拓跋慎说着起身出了正堂,往卧寝而去。
将封事给任城王,正是要借他的势传驿平城。一则可表事无不可对人言,二则还能尽快送达皇宫。任城王是宗室重王,不是他一个皇子能比的。用他的渠道自然更快更妥。